按照预定的动作，他该倒下了。
但李红星没有立刻直挺挺地砸下去。
他的身体猛地向前一个踉跄，像是被巨大的冲击力撞中，冲锋的势头骤然停止。
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被“穿透”的剧痛和难以置信，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嘴唇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伤痛而微微颤抖。
他没有低头去看胸口的“伤口”，仿佛那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猛地抬起头，目光死死地锁在城墙之上。那里，隐约能看到飘扬的旗帜，能看到守城士兵的剪影。
就差一点……
就差一点就能冲到城下了……
那眼神里，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不甘，一种未能完成使命的遗憾，像一团火，在他眼底熊熊燃烧。
手中的长矛再也握不住，“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插进黄土里，还微微晃动着。
他伸出手，像是想抓住什么，想抓住那近在咫尺的城墙，想抓住那尚未可知的胜利。指尖在空中徒劳地颤抖了几下，最终，所有的力气都从身体里抽离了。
“轰——！”
他的身体重重地向后倒去，后背砸在滚烫的地面上，激起一片尘土。黄土被震得扬起，迷了他的眼，但他依旧圆睁着双目，视线穿透扬起的尘埃，穿透嘈杂的人群，固执地、死死地盯着那面在风中猎猎作响的旗帜。
直到最后一丝生气从他眼中褪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空洞。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却又充满了令人心悸的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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