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京城,喧嚣鼎沸扑面而来。
宽阔的朱雀大街车水马龙,两旁楼阁商铺鳞次栉比,贩夫走卒吆喝声、马车轱辘声、丝竹管弦声交织成一曲繁华帝都交响。
然而,这繁华之下,是寸土寸金的现实,以及无处不在的、审视新来者的目光。
金凤提前购置的“杨柳庄”位于城西,虽相对僻静,但作为初期据点尚可,若要长住并作为“金翎商行”在京城的门面,还需一处更体面、更核心的宅院。
然而,找房的过程却处处碰壁。
“哎呀,金大掌柜,不是我不帮忙,您看中的那几个院子,不是刚刚租出去了,就是业主突然不卖了…”
牙行掌柜搓着手,一脸为难,眼神却躲躲闪闪。
“城东李尚书家隔壁那套三进院呢?昨日不是说好了今日签约?”
金凤柳眉微蹙,语气带着不悦。
掌柜的干笑两声:“这个…李府管家刚刚派人来说,他家少爷觉得那院子风水不好,要留着自家扩建花园用…您看这…”
类似的借口,一天之内听了不下五遍。
金凤心知肚明,这是靖王势力在暗中作梗,利用其在京城盘根错节的关系网,阻挠他们安顿下来。
“欺人太甚!”
回到临时落脚的杨柳庄,金凤气得跺脚,“分明是那靖王老儿搞鬼!好的宅子要么被提前截胡,要么坐地起价,开出的价格离谱到能买下半条街!”
萧辰坐在院中石凳上,神色平静地听着。
他指尖蘸了茶水,在石桌上随意划拉着京城简图。
“无妨。既然明面上的好宅子拿不到,我们另辟蹊径。”
“公子,您的意思是?”
“找那些看似不起眼,甚至…破败,但内在有潜力的。” 萧辰目光落在城西与城南交界处的一片区域,“这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汇聚,管理相对松散,靖王的触手未必能完全覆盖。”
金凤眼睛一亮:“您是说要淘换?这倒是个法子!我这就派人去那边打听!”
消息很快传回。
符合“破败”条件的地方不少,但要么位置太差,要么结构完全朽坏。
唯有一处,位于一条名为“青苔巷”的陋巷深处,据说原主是个破落翰林,死后院子一直荒废,因传闻闹鬼且要价不低(原主远亲挂出),一直无人问津。
“闹鬼?”
萧辰嘴角微勾,“去看看。”
青苔巷,名副其实。
狭窄的巷道两侧墙壁爬满青苔,湿滑阴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的霉味。
那处院子位于巷子最里头,木门歪斜,漆皮剥落,露出里面朽坏的木质。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入目一片荒凉,前院杂草丛生,几乎有半人高。
正屋的窗户纸破烂不堪,屋檐下结着蛛网,院墙一角甚至塌了一小块。
怎么看,都是一处标准的“凶宅”配置。
带路的牙人缩着脖子,小声嘀咕:“金大掌柜,萧公子,您二位也看到了…这地方,实在是不像话…要不咱再看看别处?”
同来的几名金翎卫也面露迟疑,这地方,能住人?
金凤看着这破败景象,也是秀眉紧锁,心疼她那可能打水漂的银子。
唯有萧辰,目光沉静地扫过整个院落。帝经的感知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器,穿透表象,深入内里。
帝经环境扫描,启动!
地基: 异常稳固!
并非普通夯土,下面似乎掺入了某种特殊的糯米灰浆和三合土,历经风雨,核心结构坚如磐石。远超同期普通民宅标准。
布局: 看似杂乱,实则暗合某种简易的“聚气”格局。
前庭开阔(虽被荒草占据),后院紧凑,主次分明,通风和采光基点设置得相当巧妙。
后院古井: 井口被石板半掩。
帝经感知穿透石板,深入井水。
水质清澈异常,蕴含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灵气波动!
虽然稀薄,但常年饮用,必有强身健体、滋养神魂之效!这绝非普通水井!
建筑材料: 主体梁柱虽显老旧,但竟是难得的铁木芯,防火防蛀。
墙体厚实,隔音效果绝佳。
“这院子,我们要了。”
萧辰收回感知,语气斩钉截铁。
“啊?”
牙人和金凤同时愣住。
“公子,您…您不再考虑考虑?这地方…”
金凤欲言又止,脸上写满了“这破地方您也看得上?”
萧辰淡淡一笑,指向那几个关键点:“你看,地基无比牢固,远超寻常宅院。
布局看似随意,实则隐含章法,稍加修正,便是宜居之所。
梁柱是铁木,价值不菲。最重要的是…”
他走到后院,示意一名金翎卫掀开井口石板,“这口井。”
井水清澈,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幽的光。
一股极淡的、令人心神微宁的气息散发出来。
“这井水…”
金凤也是识货之人,感受到那丝灵气,美眸顿时睁大,“竟有灵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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