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茂才、萧守业等人对上萧辰那毫无温度的眼神,心头猛地一寒,仿佛被毒蛇盯上,连呼吸都困难了几分。
那户房书吏刘三更是腿肚子发软,差点瘫倒。
萧辰走到人群中央,目光如同刮骨的刀锋,扫过萧茂才手中那张假地契,扫过萧守业、萧守财,最后落在刘三身上。
“刘书吏?”
萧辰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重压,“户房何时有空,管起我萧家的家务事了?
还是说…收了某些人的好处,连伪造官契、构陷朝廷命官的勾当,都敢做了?”
刘三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萧…萧大人!冤枉啊!
小人…小人只是奉命…这地契…是…是萧三爷拿来的…说是族中旧契…小人…小人只是按例…”
“按例?”
萧辰冷笑,打断他的狡辩,“好一个按例!
那我问你,户房存档的鱼鳞册上,关于我母亲名下的那三亩七分上等水田,最后一次变更记录,是在哪一年?
何人经手?
变更原因是什么?
变更后的归属,写的又是谁的名字?”
一连串精准到可怕的问题,如同连珠炮般砸向刘三!
帝经早已将青凤提供的、关于那几亩田的所有产权变更细节推演得清清楚楚!
刘三瞬间傻眼,汗如雨下!
他哪知道这些细节?
他只是收了萧茂才的钱,来撑个场面,走个过场!
鱼鳞册?
那东西厚得能砸死人,谁会去细查?
萧辰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我…”
刘三支支吾吾,面无人色。
“答不出来?”
萧辰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惊雷炸响,“那就说明你这差事当得糊涂!
连基本的田产变更都搞不清楚,就敢拿着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破纸,来构陷本官?
谁给你的狗胆?”
“来人!”
萧辰一声断喝!
“在!”
青鸾卫齐声应诺,声震云霄!
“将这玩忽职守、构陷上官的狗吏,给我拿下!
押送县衙,交县尊大人发落!
本官倒要问问王大人,他手下的户房,就是这么替朝廷管田亩、安民生的?”
“是!”
两名青鸾卫如狼似虎,上前一把将瘫软如泥的刘三架了起来,拖死狗般向外拖去。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是萧茂才!是他指使我的!他给了我二十两银子…”
刘三凄厉的求饶声戛然而止,被青鸾卫堵住了嘴。
萧茂才脸色惨白如纸,拿着假地契的手抖得像筛糠。
萧守业、萧守财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有半分族老的威严。
萧辰的目光终于落回萧茂才身上,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三叔。”
萧辰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一步步逼近,“伪造地契,构陷朝廷命官,勾结胥吏,强夺族人产业…这一桩桩,一件件,按《大夏律》,该当何罪?
是杖一百,流三千里?
还是…斩立决?”
“你…你血口喷人!这…这地契是真的!”
萧茂才色厉内荏,挥舞着假地契,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真的?”
萧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猛地出手,快如闪电!
一把夺过那张假地契!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萧辰看也不看,双手抓住地契边缘,内力微吐!
嗤啦——!
那看似陈旧的“地契”,竟如同脆弱的草纸,被萧辰硬生生撕成了两半!
再撕!
四半!
八半!
最后化作漫天飞舞的碎片,纷纷扬扬洒落在萧茂才脸上、身上!
“你!!!”
萧茂才目眦欲裂,又惊又怒!
“伪造地契,纸张做旧,墨色模仿,印鉴临摹…手法倒是不错。”
萧辰随手拍掉沾在衣袖上的纸屑,眼神睥睨,“可惜,你忘了一点。
真正的官契用纸,乃特制桑皮纸,柔韧非常,水火难侵!
岂是你这随手找来的劣等草纸可比?”
他猛地踏前一步,强大的气势如同山岳般压下,声音如同寒冰地狱吹来的风:
“萧茂才!
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当着列祖列宗的面!
当着全族老少的面!
你伪造地契,构陷亲侄,该当何罪?”
“我…我…”
萧茂才被萧辰的气势彻底压垮,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辰哥儿…我错了…三叔鬼迷心窍…是…是有人指使我…是…”
“够了!”
一声苍老的怒喝打断了他。
一直沉默的二房族老萧守业,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他拄着拐杖,身体微微颤抖,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悔恨和绝望。
他知道,萧茂才完了,他们这些参与者也完了。
再让萧茂才说下去,恐怕会牵扯出更不堪的内幕,整个萧家都将彻底沦为笑柄!
萧守业看向萧辰,声音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和…一丝乞求:“萧辰…此事…是茂才糊涂,是老夫…老眼昏花,受人蒙蔽…家丑…不可外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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