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张桌案排开!
墨凤端坐中央主位,双目微阖,如同入定。
帝经的精神链接下,那座在她识海中重建的“记忆宫殿”大门轰然洞开!
无数清晰的文字如同金色的溪流,奔涌而出!
“《论语·学而篇》,第一章,誊录!”
墨凤的声音清越响起,不复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刷刷刷…
数百名被紧急召集来的寒门学子、抄书匠人、甚至识字的绣娘,屏息凝神,按照墨凤清晰的口述,在雪白的宣纸上飞快地誊写!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汇聚成一片肃穆的浪潮!
更令人震撼的是陶泥活字的再生速度!
六个时辰!
仅仅六个时辰!
当黎明第一缕曙光刺破苏杭城的薄雾时,第一批采用“急火快烧+冷水淬火”新工艺的陶泥活字,带着滚烫的温度和坚硬的质感,被玄凤从窑中搬出!
其笔画锐利,质地坚硬远胜前代!
排版工匠虽被胁持,但金凤早已暗中联络了被书坊行会排挤的几家小刻坊匠人!
他们看着那崭新的活字,激动得热泪盈眶,立刻投入到紧张的排版工作中!
然而,沈万书的杀招,才刚刚到来!
翌日清晨,苏杭府衙门前,鸣冤鼓被擂得震天响!
以沈万书为首,数十名身着儒衫、须发皆白的老学究和各大书坊东家,跪倒一片,高举血书!
“青天大老爷啊!萧辰、墨凤,私制‘活字邪器’,亵渎圣贤典籍!
更丧心病狂,将今科‘时文精粹’考题泄露给寒门士子,意图科举舞弊,动摇国本!
人证物证俱在!求大人明察,严惩国贼,以正视听!”
沈万书声泪俱下,将一个厚厚的信封高高举起,“此乃…翰墨林书坊学徒王二,冒死送出的墨凤泄露考题的亲笔名录!铁证如山!”
府衙大门洞开,知府陈大人(沈万书姻亲)脸色阴沉地接过“证据”。
与此同时,街头巷尾,“萧辰墨凤科举舞弊”的谣言如同瘟疫般疯狂扩散!
无数不明真相的士子群情激愤,涌向正在赶印新书的临时工坊,叫骂声震天!
刚刚点燃的活字之火,眼看就要被污名和暴民的怒火彻底扑灭!
临时工坊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金凤脸色铁青,墨凤紧抿着嘴唇,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门外愤怒的声浪如同海啸拍门!
“慌什么?”
萧辰的声音依旧平静,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汹涌的人群和跪在府衙前、一脸悲愤实则阴冷的沈万书,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沈万书想用‘舞弊’的污名,彻底钉死活字印刷,钉死我们。
那我们就用这活字印出来的书…砸碎他的谎言!”
他猛地转身,目光灼灼地看向墨凤:“墨凤!你整理的‘时文精粹’,原稿虽焚,但帝经复刻,一字未差!
其中可有一道…是今科会试的考题?”
“绝无可能!”
墨凤斩钉截铁,“我所辑录,皆为前朝及本朝历年公开之优秀程文!今科考题尚未开考,何来泄露?”
“好!”
萧辰眼中厉芒一闪,“沈万书不是有‘泄露名录’吗?
金凤!立刻将墨凤所辑‘时文精粹’全本,用活字排版,连夜开印!
不署名,不标出处!印一千册!”
“玄凤!带上你的人,把这一千册‘无名书’,给我免费散到全城所有茶楼、酒肆、书院、乃至…府衙门口!让所有士子,都看到里面的内容!”
“再传话出去!谁能在沈盟主那份‘泄露名录’上找到任何一篇,与这本‘无名书’中的文章雷同,且被证实为今科考题者…萧某赏银万两!自缚请罪!”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要污我舞弊?
我就把“证据”摊开在阳光下,让天下人自己看!
当一千册散发着油墨清香的“无名书”如同雪花般免费散遍苏杭城时,整个士林彻底沸腾了!
茶楼里,士子们争相传阅,议论纷纷。
“咦?这篇文章…不是三年前江宁乡试的程文吗?我记得清清楚楚!”
“这篇…是前朝大儒谢阁老的《河防策》!公开刊印过的!”
“这沈万书…搞什么名堂?这‘无名书’里全是旧文,哪有什么今科考题?”
“他那份‘泄露名录’…怕不是自己瞎编的吧?”
质疑声如同潮水般涌向府衙门前!
沈万书和那群学阀的脸色由悲愤转为惊愕,再由惊愕转为煞白!
他们万万没想到,萧辰竟敢将“罪证”原封不动地公开刊印!
更没想到,墨凤整理的书稿,竟真的全是旧文!
“污蔑!这是萧辰的狡辩!”
沈万书气急败坏地嘶吼,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临时工坊的大门轰然洞开!
墨凤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手中捧着刚刚装订好、墨迹未干的第一本正式活字印刷品——封面赫然是三个端庄大气的楷体字:《论语·新注》!
她无视外面汹涌的人群和沈万书怨毒的目光,高高举起那本崭新的书籍,声音清越,穿透所有的嘈杂,清晰地传遍全场:
“煌煌圣贤言,岂容蠹虫蛀!”
“活字洪流卷,文脉万世传!”
“自今日起——”
墨凤的目光扫过那些激动、渴望的寒门学子,一字一句,如同金石掷地:
“寒门士子,亦可…拥书百城!”
阳光下,那本崭新的《论语》封面,反射着希望的光芒。
书页间油墨的清香,如同最有力的宣言,压过了废墟的焦糊,驱散了污名的阴霾,在这千年文枢之地,卷起了不可阻挡的知识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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