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声波将承载由舞步密码转换成的数字信号。
毒弦规避:帝经实时监控第三根毒弦的张力,精确计算每一次拨弦的力度与角度,确保在传递完关键信息之前,绝不触及弦的断裂临界点。
琴音淙淙,如泣如诉。
幻凤的身姿随着乐声翩翩舞动。
她足尖轻点,仿若凌波微步,一个轻盈的旋身,银线云纹的霓裳在灯火下划出优美的弧线(长划);紧接着,袖摆微微扬起,恰似蜻蜓点水(短点);再一个顿步回眸,飘带向左轻轻拂动(点位分隔)……
她的舞姿美得令人窒息,浑然天成,仿佛本该如此。
无人能够察觉,这倾国倾城的霓裳羽衣舞中,正暗藏着关乎北境十万将士生死的绝密军情。
水榭外,青布马车内。
萧辰闭目凝神,心神沉浸在帝经识海之中。
那独特的次声波载着舞步密码转换的数字信号,如涓涓细流,清晰无误地传入他的感知。
帝经飞速解码:
“粮……仓……东……南……五……里……沙……丘……背……阴……”
“戍……卫……两……班……轮……换……中……空……半……刻……”
一幅清晰的北漠前锋大营布防图,在萧辰脑海中迅速成形。
他猛地睁眼,眼中精光爆射。
好一个幻凤!
好一曲《霓裳密码》!
然而,就在军情传递到最关键的部分——粮仓具体坐标时!
“铮——!”
一声刺耳欲裂的破音,如同裂帛,骤然撕碎了优美的乐章。
幻凤怀中的琵琶,第三根弦……崩断了!
毒弦!
终于还是断了!
一截闪烁着幽蓝寒光的断弦,如毒蛇的信子,猛地弹向幻凤雪白的颈项,速度之快,肉眼几乎难以分辨。
“小心!”
台下有眼尖的士子失声惊呼。
千钧一发之际,幻凤仿佛早有预料。
在弦崩断的瞬间,她的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柔韧角度向后仰倒,如同风中折柳。
那截淬毒的断弦,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擦着她咽喉处的肌肤飞过,几缕被割断的青丝缓缓飘落。
真是险之又险,仅仅毫厘之差!
幻凤顺势一个旋身,像受惊的蝶儿般踉跄几步,脸上适时地浮现出惊魂未定的苍白与楚楚可怜之态。
她抱着琵琶,对着台下泫然欲泣:“弦……弦断了……惊扰了诸位雅兴,幻凤……万死……”
这惊险的一幕和美人垂泪,瞬间点燃了全场的情绪。
怜惜声、怒骂声(骂琵琶质量不好)、对杨骏布置不周的指责声此起彼伏。
杨骏在雅间里气得脸色铁青。
没毒死她,反而让她更惹人怜爱了!
他猛地起身,对着水榭厉声喝道:“弦断了又怎样?
接着舞!本公子还没看够!
今晚,你必须给本公子舞尽兴了!”
他眼中凶光毕露,对着人群中的死士使了个眼色——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几个眼神凶悍的“拥趸”立刻心领神会,推开人群,朝着水榭中央的幻凤步步逼去,口中还喊着:“幻凤姑娘受惊了!我家公子请你上楼一叙,压压惊!”
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强抢。
场面瞬间陷入混乱,人群惊呼推搡。
就在这混乱之时,“且慢!”
一个清朗平静的声音响起,声音并不洪亮,却奇异般地压过了所有嘈杂。
萧辰一袭青衫,从不惹眼的青布马车中走出,缓步登上水榭露台。
他挡在幻凤身前,目光平静地看向雅间方向:“杨公子,强扭的瓜不甜。幻凤姑娘惊魂未定,何必强人所难?”
“萧辰?”
杨骏看清来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刺耳的狂笑,“哈哈哈!我当是谁!
原来是你这个靠女人(指金凤)吃饭的软饭翰林!
怎么?
你也看上这妞了?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一个被贬的七品小官,竟敢管本公子的闲事?滚开!”
“闲事?”
萧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声音陡然变得严厉,“杨骏!你伪造教坊司籍契,强掳官妓,这已然触犯国法!
更指使手下在这琵琶弦上淬炼‘千机引’剧毒,意图谋害幻凤姑娘!
此等恶行,人证物证俱在!
你眼中,可还有王法?”
“你……你血口喷人!”
杨骏脸色剧变,色厉内荏地咆哮道,“证据呢?”
“证据?”
萧辰抬手,指向水榭地面那截幽蓝的断弦,“这毒弦,便是铁证!
‘千机引’遇血封喉,其毒性特殊,大可以请仵作当场验看!”
他又指向人群中被青鸾卫悄无声息控制住的那名调换琴弦的杨府小厮,“此人,便是奉你之命调换毒弦之人!
他袖中残余的‘千机引’粉末和淬毒工具,就是物证!”
铁证如山,人赃并获!
杨骏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指着萧辰的手指剧烈颤抖:“你……你敢动我?我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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