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阳关守将屠千里若继续助纣为虐,视为同谋,诛九族!同时…”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散布流言,就说北漠‘雷兽部’残兵已绕道奇袭锁阳关老巢,关内空虚,财帛女子任人取夺!”
“调虎离山?攻心计?”
赤凤瞬间领悟,“你想让屠千里后院起火,逼他回援?”
“不错!屠千里此人,暴戾贪婪,刚愎自用,最看重他的老巢根基和搜刮的财货!
他虽奉靖王命‘勤王’,但若老巢被袭、根基动摇的消息传来,再加上‘靖王倒台’的流言…他必疑!必乱!必急于回师保住根本!”
萧辰斩钉截铁。
“可那‘勤王密诏’…伪造得太过逼真,军中将士恐难分辨…”
墨凤担忧道。
“所以,还需要一道‘真’的!”
萧辰看向墨凤,语速飞快,“墨凤,取纸笔!帝经!”
墨凤立刻铺开特制绢帛,奉上朱砂御笔。
萧辰闭目凝神,心神沉入帝经识海深处。
帝经光芒大放,女帝过往批阅奏章、下达密旨时留下的无数笔迹烙印,如同活了过来,在识海中分解、重组、推演!
笔锋神韵捕捉:女帝字迹的独特筋骨、起承转合的力道、朱砂浓淡的微妙习惯…
印鉴细节复刻:九龙金印的每一道细微纹理、印泥的独特色泽与堆积感…
措辞习惯模拟:女帝在紧急军情下的用语习惯、特有的威严口吻与隐含的杀伐之气…
帝经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与打印机,将这一切完美复现于萧辰的意念之中!
他睁开眼,提起御笔,手腕沉稳如磐石,笔走龙蛇!
顷刻间,一道崭新的“圣旨”跃然绢上: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查靖王赵弘,私通北漠,开关揖盗,谋逆篡位,罪证昭彰!
着即褫夺王爵,锁拿进京,夷其三族!
锁阳关守将屠千里,受逆贼蒙蔽,情有可原。
见旨即刻罢兵归关,整军待命,擒杀混入军中之靖王余孽!
戴罪立功,既往不咎。
若执迷不悟,附逆作乱,则视为同党,立诛九族,大军踏平锁阳关,鸡犬不留!
钦此!”
字迹铁画银钩,朱砂如血,凛然帝威扑面而来!
更令人震撼的是那方“九龙金印”,每一道纹路都透着难以言喻的威严与真实感,仿佛刚从女帝御案上取下!
墨凤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若非亲眼所见,绝不敢相信这是萧辰仿造!
“这…这足以以假乱真!”
赤凤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乱真,此刻,它就是‘真’!”
萧辰将圣旨郑重卷起,交给赤凤,“赤凤!此计成败关键,在于你!”
赤凤挺直脊梁,银枪嗡鸣:“要我做什么?”
“你,亲自去!”
萧辰目光灼灼,“带上这‘圣旨’,再带上…呼延灼那颗死不瞑目的人头!
单骑入营,直面屠千里!”
“什么?”
众人皆惊。
单骑入五万叛军大营?
无异于羊入虎口!
“他屠千里不是号称‘万人敌’,最重‘勇武’吗?”
萧辰眼中闪烁着洞悉人性的寒光,“他此刻正被流言困扰,军心浮动!
你赤凤之名,威震边陲!
你单骑闯营,奉‘圣旨’斥其罪,示其证(呼延灼人头),晓以利害!
以雷霆之势,打掉他最后的气焰!
他若还有一丝理智,就该明白,跟着注定覆灭的靖王,只有死路一条!
而你赤凤银枪所指,便是他最后的机会!”
赤凤凝视着萧辰,从他眼中看到了绝对的信任与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抓过圣旨和盛放人头的木匣,翻身上马!
“驾——!”
一声清叱,赤色披风如火,一人一骑,如同离弦之血箭,冲出拒北城,向着落鹰涧方向,那黑云压顶的五万铁骑大营,绝尘而去!
落鹰涧,地势险恶,形如鹰喙。
屠千里五万铁壁重骑的大营依山而建,旌旗蔽日,杀气腾腾。
中军大帐内,屠千里身高九尺,面如黑铁,正烦躁地踱步。
后方“黑风峪遇袭”、“靖王倒台”的流言和萧辰派出的三百精骑故意制造的混乱,已如瘟疫般在军中蔓延,让他坐立不安。
“报——!”
亲兵连滚爬入帐,“将军!营外…营外有一女子,自称赤凤,单骑而来!说要…要将军出营接旨!”
“赤凤?”
屠千里铜铃般的眼睛一瞪,凶光毕露,“她敢来?!带了多少人?”
“就…就她一个!还有…还有个木盒子!”
“一个人?”
屠千里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狂笑,“哈哈哈!赤凤?好大的胆子!本将军倒要看看,她耍什么花样!擂鼓!聚将!列阵——!”
咚咚咚!
沉闷的战鼓响彻山谷,五万铁甲如同黑色的钢铁丛林瞬间集结,刀枪如林,杀气冲霄!
大营辕门轰然洞开,屠千里在数百亲卫悍卒的簇拥下,策马而出,如同一座移动的铁塔,凶悍的目光死死锁住百步外,那匹神骏战马上孤傲的赤色身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