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单薄佝偻的身影,在汹涌而来的狼群面前,渺小得如同螳臂当车!
铛!铛!铛!
凄厉的铜锣声在死寂的堡子西头炸响!
夹杂着妇孺绝望的哭喊和疯狼嗜血的咆哮!
火光零星亮起,但在这如潮的兽群面前,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完了…全完了…”
王瘸子看着那如同黑色浪潮般扑来的疯狼,感受着脚下大地的震动,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绝望。
他经历过尸山血海,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如此疯狂、如此不计生死的兽群!
这绝不是自然的兽潮!
绝境!
真正的绝境!
堡子内,书院、工坊、流民…人心惶惶,州府查封令如同悬顶之剑!
堡子外,百头被诡异笛音操控的疯狼夜袭,老弱流民命悬一线!
内外交困,杀机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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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哥!西头!西头出事了!疯狼!好多疯狼!”
一个堡丁连滚爬爬地冲进书院,满脸是血,声音都变了调!
教室里的墨清漪猛地停下讲解,孩子们吓得抱成一团。
金凤和张伯脸色煞白。
萧辰眼中寒光爆射!
他一步踏出书院,凝神望向西头。
夜空中传来的凄厉狼嚎、绝望哭喊,还有那若有若无、如同跗骨之蛆的诡异笛音!
“控兽!蛊虫!”
帝经残篇中关于南疆巫蛊的零星记载瞬间涌入脑海!
这不是天灾,是人祸!
是敌国巫师,趁他根基被州府打压、人心浮动之际,发动的致命一击!
意图血洗流民,彻底摧毁萧家堡的民心根基!
“张伯!组织堡内青壮,带上所有能找到的武器,去东、南、北三门!紧闭堡门!死守!绝不能让狼群冲进来!”
萧辰语速快如疾风,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
“金凤!带人把所有火油、柴草搬到西头堡墙上!听我号令!”
“墨先生,安抚孩子,紧闭门窗!”
一道道命令如同磐石落下,瞬间稳住了书院内即将崩溃的人心。
张伯和金凤红着眼,带着决死的神情冲了出去。
墨清漪深吸一口气,迅速关上教室门窗,用清越而镇定的声音安抚着惊恐的孩子们。
萧辰的身影,则如同离弦之箭,朝着杀声震天的堡子西头疾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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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头堡墙!
说是堡墙,不过是临时用土石和削尖的木桩垒起的一道矮墙。
此刻,墙上墙下已是一片修罗场!
王瘸子浑身浴血,左臂被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却依然嘶吼着挺着梭镖,将一头扑上矮墙的疯狼捅了下去!
他身边,十几个同样老迈或带伤的流民老兵,拿着锄头、柴刀、削尖的木棍,用身体死死堵在矮墙的缺口处!
每一次挥击都带着搏命的疯狂!
墙下,疯狼的尸体已经堆了十几具,但更多的疯狼踩着同类的尸体,如同不知疼痛的傀儡,疯狂地向上扑击!
它们的目标似乎并非堡墙本身,而是墙后那些散发着恐惧气息的活人!
幽绿的兽瞳在火光映照下,跳动着嗜血而混乱的光芒!
“顶住!给老子顶住!”
王瘸子声嘶力竭,但矮墙在疯狼悍不畏死的冲击下,
已经摇摇欲坠!
一个老兵被两头疯狼同时扑倒,瞬间淹没在兽群中,只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吞噬着每一个守墙人的心。
就在这时!
一道身影如同青烟般掠上矮墙最高处!
萧辰!
他手中没有兵刃,只有一截临时从竹林中折下的、拇指粗细的新鲜青竹!
“萧公子!”
“辰哥儿!”
墙头苦苦支撑的众人看到萧辰,如同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绝望的眼中爆发出最后的光芒!
萧辰对下方的厮杀视若无睹。
他站在墙头,夜风吹动他染血的旧儒衫,猎猎作响。
他闭上双眼,心神瞬间沉入识海深处那片残破的帝经光影之中!
那诡异的、如同毒蛇吐信的笛音,被他强大的精神力死死锁定!
帝经残篇疯狂运转、推演、解析!
声波…频率…叠加…共振…
蛊虫…寄生于兽类脑髓…以特定音波驱使…畏…次声!
极低频率的次声波,可干扰其神经,甚至…直接震杀!
找到了!
萧辰猛地睁开双眼!
眸中精光暴涨,如同两盏刺破黑暗的寒灯!
他举起手中的青竹短笛,深吸一口气,胸膛以一种奇异的韵律深深起伏!
呜——!
一道低沉、浑厚、穿透力极强的奇异笛音,骤然从青竹笛中喷薄而出!
这声音完全不同于敌国巫师的诡异尖啸,它如同大地深处传来的闷雷,如同沉睡巨兽的悠长呼吸,带着一种沉重、浩瀚、直抵灵魂深处的力量!
笛音扩散!
无形的次声波如同水波涟漪,以萧辰为中心,瞬间覆盖了整个疯狂冲击的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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