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股极其微弱、肉眼难辨的淡金色光芒一闪而逝!
帝经灵气!
被强行催动、稀释到极致的生命能量,如同最精微的粘合剂和催化剂,瞬间注入!
一个简陋到极点的“嫁接体”完成!
萧辰将它小心地放入一个破瓦罐中,里面是混合了草木灰的湿润沙土。
“公子…这…这真能活?”
张伯在一旁帮忙递着工具和枝条,看着萧辰那近乎“胡闹”的操作和那些沾满泥沙的“垃圾”种子,老脸上写满了怀疑和担忧。
他种了一辈子地,从未见过如此种法!
金凤则忙着用木勺从旁边一个小水坑里舀水,小心翼翼地浇灌着那些插着枯枝的盆盆罐罐,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宝。
她虽然也不懂,但她选择无条件相信萧辰眼中的光芒。
“不知道。”
萧辰头也不抬,声音嘶哑却平静,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但这是唯一的路。死马当活马医。”
他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工匠,在乱葬岗的寒风中,在贫瘠的沙土上,用最简陋的工具,最“垃圾”的材料,进行着一场近乎神迹的嫁接实验。
砧木的耐旱、深根特性,接穗潜在的变异可能,帝经灵气的催化…三者结合,能否在绝地中,催生出奇迹?
时间一天天过去。
最初的几天,毫无动静。那些插在沙土里的枯枝毫无生气,嫁接处缠着丑陋的麻布。
张伯唉声叹气,金凤眼中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萧辰每日拖着伤体前来,除了浇灌,便是盘膝坐在沙地上,闭目凝神,眉心帝经符文微光流转,似乎在用微弱的精神力感应着什么。
第七日清晨。
金凤如同往常一样,提着水桶来到荒坡。当她目光扫过那些破盆烂罐时,脚步猛地顿住!
她揉了揉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只见其中一个破瓦罐里,那根原本蔫头耷脑、嫁接着一片干瘪野西瓜籽组织的沙棘枯枝顶端…竟然…冒出了一点极其微弱的、嫩生生的绿意!
“活…活了?”
金凤失声惊呼,声音因激动而变调!
张伯闻声踉跄着跑过来,顺着金凤颤抖的手指看去,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圆!
那一点嫩绿,在灰白的沙土和枯枝背景中,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又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充满生机!
“活了!真的活了!”
张伯激动得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在沙地上,“老天开眼!公子!活了啊!”
萧辰缓缓睁开眼,看着那点嫩绿,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狂喜,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疲惫和一丝深沉的期待。
他走到那个破瓦罐前,伸出带着混沌气息的手指,再次极其轻微地点在那嫩芽之上。
嗡!
又是一道微不可察的金芒闪过。
接下来数日,如同神迹降临!
那点嫩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开来,变成两片圆润厚实、脉络清晰的嫩叶!
并且,它生长的方向…并非沙棘原本那种细长带刺的枝叶形态,而是…如同西瓜藤蔓般开始匍匐延伸!
更令人震惊的是,藤蔓上迅速结出了几个小巧玲珑、只有拇指大小的果实雏形!
果皮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近乎透明的淡金色!
“金…金色的瓜?”
张伯和金凤看得目瞪口呆!
与此同时,其他盆罐中,那些嫁接着各种“垃圾”种子的砧木,也陆陆续续冒出了新芽!
虽然形态各异,有的像豆苗,有的像麦穗,但无一例外,都透着一股远超寻常的勃勃生机!
整片荒坡,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生命之力唤醒!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飞向青州城!
“听说了吗?乱葬岗那边…萧案首在沙地里种出宝了!”
“沙地?种出宝?别扯了!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真的!我表兄是脚行的,亲眼所见!那藤蔓长得飞快!结的瓜是金色的!阳光下能透光!”
“不止呢!还有结穗的,结豆荚的…都长得邪乎!听说萧案首用了仙法!”
好奇、怀疑、贪婪…各种目光开始聚焦城西乱葬岗。
这一日,萧辰正在给一株长势最好的“金瓜”藤蔓修剪多余的枝杈。
那藤蔓已有丈许长,匍匐在沙地上,绿叶肥厚,藤蔓粗壮,上面挂着五六个拳头大小、通体金黄、隐隐透着玉质光泽的瓜!
浓郁的瓜香混合着一种奇异的清甜气息,在荒坡上弥漫开来。
张伯和金凤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护着,脸上洋溢着久违的喜悦和希望。
突然!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只见几匹快马卷着烟尘冲上荒坡!
为首一人,锦衣华服,脸色铁青,正是萧宏!
他身后跟着几个萧家恶仆,还有两个穿着绸缎、商人模样、眼神精明的中年人,显然是粮商代表!
“萧辰!你好大的胆子!”
萧宏勒住马,居高临下,看着沙地上那一片生机勃勃的奇异景象,尤其是那几株挂着金色瓜果的藤蔓,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嫉妒和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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