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金凤!
那个精于商道的女子!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他的炭冰生意正缺一个可靠的、有渠道的合伙人!
这金凤,或许…是破局的关键!
“娘,青凤,等我回来!”
萧辰最后看了一眼咳血昏迷的柳氏和气息奄奄的青凤,牙关紧咬,猛地拉开了破屋的门!
寒风裹挟着雪沫,如同刀子般刮在脸上。
只见隔壁“醉仙居”门口,七八个敞胸露怀、满脸横肉、手持棍棒的彪形大汉,正围着一个被逼到酒楼门槛边的女子!
那女子,正是金凤!
她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鹅黄袄裙,身形窈窕,此刻发髻微乱,几缕青丝垂落鬓角,脸色因愤怒和恐惧而显得苍白,但一双杏眼却瞪得滚圆,燃烧着不屈的怒火。
她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剪刀,锋利的尖刃正死死抵在自己白皙的脖颈上!一丝殷红的血线已然渗出!
“来啊!你们再上前一步试试!”
金凤的声音因用力而尖锐颤抖,却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我金凤今日就是血溅五步,也绝不入你们吴家的门!我爹欠的债,我认!但想糟蹋我?除非我死!”
她面前几步远,一个穿着锦缎团花棉袍、腆着肚子、油光满面的中年胖子,正摸着下巴上稀疏的胡须,绿豆眼里闪烁着淫邪和恼怒的光芒,正是“黑虎帮”的二当家,人称“笑面虎”的吴德!
他身后,那些打手被金凤的剪刀和那股子拼命的狠劲暂时慑住,一时不敢上前。
“啧,金凤侄女,何必呢?”
吴德假惺惺地叹了口气,语气却阴冷如毒蛇,“你爹金老抠欠我们赌坊连本带利三百两雪花银!白纸黑字,画押为凭!把你卖了都不值这个价!
吴爷我看你可怜,才给你一条活路,收你做小,免了你的债,还让你吃香喝辣,你怎么就这么不识抬举呢?”
他往前踱了一步,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只剩下狰狞,“给我拿下!小心点,别真弄死了!爷还没尝鲜呢!”
“是!”
打手们得了命令,凶相毕露,狞笑着再次逼上!
几根棍棒带着风声,试探性地扫向金凤持剪的手臂!
他们显然是想打掉剪刀,再一拥而上!
“我跟你们拼了!”
金凤眼中闪过绝望的泪光,手臂因用力过度而剧烈颤抖,眼看就要不顾一切地将剪刀刺入自己的咽喉!
千钧一发!
“住手!”
一声断喝如同惊雷炸响!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场中的喧嚣!
所有人都是一惊,动作下意识地顿住!
只见一个穿着破旧棉袄、脸色苍白、肋下囚衣还渗着暗红血迹的少年,一步步从隔壁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身形单薄,脚步甚至有些虚浮,但脊梁却挺得笔直,眼神如同寒夜里最亮的星辰,冰冷、锐利,直直刺向吴德!
正是萧辰!
“哪来的小杂种?敢管我们黑虎帮的闲事?活腻歪了?”
一个打手看清萧辰的落魄样子,立刻凶神恶煞地骂道,挥舞着棍棒就要上前。
吴德绿豆眼一眯,抬手止住了手下。
他上下打量着萧辰,特别是他肋下那刺眼的血迹和囚衣,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讥诮:“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们大名鼎鼎的‘小三元’萧辰萧公子吗?
怎么,刚从县衙大牢里爬出来,就急着英雄救美了?啧啧,就你这副风吹就倒、半死不活的德行?
识相的赶紧滚!别耽误吴爷办正事!否则,连你这身贱骨头一起拆了!”
打手们发出一阵哄笑,看向萧辰的眼神充满了轻蔑。
金凤也看到了萧辰,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但随即又被更深的绝望淹没。
萧辰?
那个最近声名鹊起,却又惹下大祸的寒门少年?
他自己都一身是伤,泥菩萨过江,怎么可能对抗得了凶名赫赫的黑虎帮?
他是来送死的吗?
萧辰对周围的嘲笑和威胁置若罔闻。
他走到金凤和那群打手之间,距离吴德只有三步之遥。
肋下的伤口在走动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失血带来的眩晕感一阵阵冲击着意识。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目光越过凶神恶煞的打手,如同两柄无形的利剑,直刺吴德那双闪烁着狡诈和贪婪的绿豆眼。
“吴德。”
萧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带着你的人,立刻滚出醉仙居。金凤姑娘的债,我萧辰,替她扛了。”
“你扛了?”
吴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掏了掏耳朵,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哈哈哈!萧辰!你他娘的穷得连裤子都快当掉了,拿什么扛?拿你那刚捡回来的贱命吗?
三百两!整整三百两雪花银!把你和你那病痨鬼的娘卖了,骨头榨出油来,也凑不出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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