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偏殿,炭盆里的火星“噼啪”炸响,火星四溅。
魏忠贤捧着枚羊脂玉佩,指节因用力而捏得发白。
他躬身时袍角擦过金砖,发出细微的声响。
“皇爷,这是邹元标坠崖现场捡的,李之藻的贴身物件!”
朱由校伸手接过玉佩,指尖摩挲着玉佩上的“藻”字刻纹。
冰凉的玉质透着寒意,直入掌心。
“做得干净?”
“回皇爷!”
魏忠贤阴笑,三角眼眯成缝。
“奴婢让人趁李之藻拜访邹元标时偷的,现场只留这一件铁证,连指纹都擦了,查不到东厂头上!”
“正好借这事让东林党狗咬狗!”
朱由校嘴角勾起冷笑,眼神中透着算计。
他把玉佩扔回托盘,动作果断。
三日后朝会,太和殿的琉璃瓦映着寒光,寒意逼人。
方从哲出列,展开奏报高声道。
“陛下,邹元标坠崖案有眉目了!现场遗留李之藻玉佩,两人因改革反目,恐是李之藻痛下杀手!”
“放屁!”
东林党御史顾锡恭“腾”地蹦出来,官帽都歪了。
他手指着方从哲的鼻子,情绪激动。
“李之藻是清流名士,怎会做这腌臜事?分明是栽赃!”
他话锋一转,直指龙椅。
“陛下!定是东厂搞的鬼!为的就是打压东林党!臣恳请严查魏忠贤!”
朱由校脸色“唰”地沉下来,龙椅扶手被攥得咯咯响。
“顾御史,无凭无据就攀咬,是想替李之藻脱罪?”
他猛地拍案,声音震得梁上灰尘掉。
“朕意已决!抓李之藻交三法司审讯!另外 —— 徐光启入阁,兼工部尚书,主抓火器研发!”
“什么?!”
朝会炸了锅,众人议论纷纷。
顾锡恭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了。
“徐光启就是个摆弄火器的,从没当过官,怎能入阁?”
“摆弄火器怎么了?”
朱由校冷笑,声音穿破喧哗。
“他造的斑鸠铳,助近卫营把后金打回老家!比你们这些只会空谈的腐儒强百倍!”
方从哲站在旁,暗自点头。
陛下这是故意把徐光启推到东林党对立面,逼他彻底归队帝党!
徐光启接到圣旨时,正蹲在自家院子里调试新燧发枪。
指尖扣动扳机,火帽“啪”地炸响,铅弹穿透十步外的木板。
“父亲!陛下让您入阁!还赏了皇商资格,管火器原料采买!”
儿子徐骥举着明黄圣旨,跑得鞋都掉了一只。
徐光启接过圣旨,眉头拧成疙瘩。
东林党恨帝党入骨,自己入阁就是站到风口浪尖!
“光启!”
徐老夫人拄着拐杖走来,银簪子颤巍巍的。
“陛下给徐家免了赋税,还让你掌火器,这是天大的恩宠!”
她戳着徐光启的手背,语气坚定。
“东林党势大,陛下缺你这样的硬骨头!你退一步,徐家就完了,改革也完了!必须上!”
徐光启握紧燧发枪,枪身的铁凉意传进掌心。
“母亲放心!科技能强国,臣定不负陛下!”
他没看见,墙外的黑影记下这一幕,转身奔向钱谦益的府邸。
东林党已伪造好“徐家走私账本”,就等收网。
半月后,工部衙门外的石板路刚洒过雨,路面湿滑。
徐光启刚跨出门,就被一群官员围住。
“徐光启你个奸贼!勾结东厂害邹大人,还借皇商身份中饱私囊!”
顾锡恭扯着嗓子喊,唾沫星子溅到徐光启的官袍上。
身后官员跟着起哄,推搡间差点把徐光启的官帽撞掉。
“顾御史,说话要证据!”
徐光启站稳脚跟,燧发枪的图纸紧紧攥在手里。
“污蔑朝廷命官,你担得起罪?”
“证据?”
顾锡恭冷笑,从袖中摸出张纸。
“李之藻已被抓,过几日就供出你!”
“谁敢动徐大人?”
马蹄声骤响,锦衣卫疾驰而来。
许显纯甩着绣春刀,大声喊道。
“奉魏督主令,抓煽动闹事的顾锡恭!”
锦衣卫像饿虎扑食,把顾锡恭按在泥水里。
他挣扎着嘶吼:“徐光启!东林党不会放过你!”
三日后,诏狱传来消息。
顾锡恭“自缢”,留下血书,字字指控徐光启“勾结阉党,害我忠良”!
东林党官员抱着血书在宫门前哭谏,要求杀徐光启谢罪。
朝堂乱成一锅粥,众人各执一词。
乾清宫暖阁,朱由校捏着燧发枪,掂了掂分量。
他的眼睛亮得像火,透着兴奋。
“比斑鸠铳快三倍,威力还强!徐爱卿,你立大功了!”
“陛下,这只是开始!”
徐光启躬身,态度恭敬。
“臣在福建建了研发基地,后续能造更狠的火器,助陛下练强军!”
“好!”
朱由校拍案大笑,声音爽朗。
“朕拨一百万两白银!全力支持你!”
“陛下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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