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宝试铳封新职 奉诏清奸布铁网
乾清宫前的汉白玉月台上,陈新捧着斑鸠铳,手心都沁出了汗。
朱由校刚用望远镜看完远处角楼上的巡哨,正摩挲着铜制镜筒,听到陈新的呼吸声,回头笑了笑:“紧张什么?这斑鸠铳要是真好用,朕还要赏你。”
陈新忙躬身:“臣不是紧张,是怕这物件入不了陛下的眼。”
“能不能入眼,试了才知道。” 朱由校接过斑鸠铳,掂了掂重量 —— 比大明常用的三眼铳轻了两斤,枪管却更粗,枪托处还包了层软木,握起来很舒服。
“传朕的话,在宫门前空场设靶,五十步外立稻草人!” 朱由校扬声道。
侍卫们忙应声而去,很快就立好了三个稻草人靶,上面糊着红布靶心。
朱由校走到月台下,端起斑鸠铳,瞄准中间的稻草人。
陈新在一旁紧张地提醒:“陛下,这铳装的是散弹,扣扳机时轻点……”
话音未落,朱由校已经扣下扳机。
“砰!”
枪声不算响亮,却见五十步外的稻草人瞬间被打得棉絮纷飞,红布靶心更是被打烂了大半。
“好铳!” 朱由校眼睛一亮,把斑鸠铳递给旁边的徐光启,“徐卿,你试试。”
徐光启接过铳,按陈新教的法子重新装弹,瞄准左边的稻草人扣下扳机 —— 同样精准命中,甚至打穿了稻草人的 “胸膛”。
“陛下,此铳装弹比三眼铳快三成,散弹覆盖面广,近战或守城都好用!” 徐光启由衷赞叹。
朱由校点了点头:“徐卿,你带几个人,把这斑鸠铳带到西苑校场,再试十次,记录射程、精度和装弹时间,尽快给朕一份详报。”
“臣遵旨!” 徐光启躬身应下,接过斑鸠铳,带着兵部吏员匆匆离去。
陈新看着徐光启的背影,心里既激动又忐忑,突然听到朱由校道:“陈新,你家在南洋做买卖,熟悉海路和西洋商路吧?”
陈新忙回道:“回陛下,臣祖父就开始跑南洋,臣从小跟着船走,熟得很!”
“好。” 朱由校沉吟片刻,道,“朕封你为锦衣卫南洋镇抚使,正五品,领一支船队,专门去南洋采买西洋火器、招募西洋工匠,尤其是会造铳、造船的,越多越好。”
陈新愣了愣,随即狂喜,“扑通” 跪在地上:“臣谢陛下!臣一定把最好的火器和工匠带回来,绝不辜负陛下信任!”
“起来吧。” 朱由校扶起他,“银子从内帑出,你只管放手去做,遇到海盗或西洋人的刁难,直接用武力解决,朕给你撑腰。”
“臣遵旨!” 陈新的声音都在颤抖,抱着那把斑鸠铳,觉得比什么都珍贵。
当天下午,徐光启从西苑校场回来,手里拿着一份试铳详报,径直去了乾清宫。
朱由校正在看讲武堂的章程草案,见徐光启进来,放下笔:“试铳结果怎么样?”
“陛下,斑鸠铳确实好用!” 徐光启递上详报,“五十步内命中率九成,装弹最快能到二十息,比三眼铳快了近十息,就是枪管容易发热,打五枪就得歇一歇。”
“能改进吗?” 朱由校问道。
“西洋工匠说可以在枪管外加散热片,臣已经让陈新留意会造这个的工匠了。” 徐光启回道。
朱由校点了点头,又拿起讲武堂章程:“徐卿,你看看这个,朕想让文武士子都能进讲武堂,文官学兵法、懂军务,武将学经史、明事理,打破文武之间的壁垒,你觉得怎么样?”
徐光启眼睛一亮:“陛下英明!现在文官不懂军务却瞎指挥,武将不识大体却专横,打破壁垒后,既能培养懂军事的文官,又能造就有见识的武将,对辽事、边防都大有好处!”
“朕也是这么想的。” 朱由校笑了笑,“章程里加一条:凡进士、举子愿入讲武堂者,免其三年徭役;武将子弟入堂,需考经史策论,不合格者不许进。”
“臣这就去改!” 徐光启接过章程,心里充满了期待 —— 讲武堂要是能办成这样,大明的军事实力定能大大提升。
朱由校又道:“另外,让费奇观也进讲武堂当教习,教西洋兵法和火器使用,你多盯着点,别让他耍花样。”
“臣明白!” 徐光启躬身告退,脚步轻快,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徐光启刚走,魏忠贤就拿着两份供词,急急忙忙跑进乾清宫,脸上满是兴奋:“皇爷!好消息!缪昌期和范毓卿全招了!”
朱由校接过供词,快速扫过 —— 缪昌期不仅招了同闯右安门的文官名单,还供出了藏在宫里的三个眼线,都是周延儒安插的小太监,专门打探皇帝的动向;范毓卿则招了晋商与王化贞的走私账目,连每次运多少粮食、多少铁器去后金,都写得清清楚楚。
“周延儒倒是会藏。” 朱由校冷笑一声,把供词拍在案上,“藏在宫里的眼线,让刘若愚去抓,一个都别漏;周延儒、左光斗、李若琳这些人,让东厂和锦衣卫一起动手,连夜缉拿,押入诏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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