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暖阁的地龙烧得正旺,朱由校却站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上的冰花。
魏忠贤捧着一叠东厂密报,轻手轻脚走进来,躬身道:“皇爷,这是昨晚东厂抄缪昌期府时搜到的密信,还有周延儒和他的暗语记录。”
朱由校转过身,接过密报,目光快速扫过纸上的字迹。
密信里满是缪昌期和周延儒商议如何 “借选妃乱帝心”“贿通东厂灭口” 的内容,暗语更是直白 ——“红妆” 指选妃女子,“清尘” 指范毓卿,“扫庭” 指销毁账目。
“好一个‘扫庭清尘’!” 朱由校冷笑一声,将密报扔在案上,“他们倒会用文雅词掩盖龌龊事。”
魏忠贤连忙道:“皇爷,要不要现在就去抓周延儒?奴婢这就安排东厂番役……”
“不急。” 朱由校抬手打断他,眼神里满是算计,“周延儒比缪昌期滑头,没抓到实据,他肯定会狡辩。先从范毓卿和缪昌期下手。”
他顿了顿,继续道:“传朕密令,让东厂去诏狱见范毓卿,告诉他,只要他招出所有同党,尤其是晋商和王化贞勾结的细节,朕可以免他死罪,让他去西北戍边。”
魏忠贤眼睛一亮:“皇爷高见!范毓卿惜命,肯定会招!”
“还有缪昌期。” 朱由校语气更冷,“让三法司联合审讯,不用客气,他要是嘴硬,就用刑!另外,把那天跟着他去右安门的东林文官,全都抓起来,一个个审,我倒要看看,东林党到底还有多少猫腻!”
“奴婢遵旨!” 魏忠贤躬身应下,心里暗叹 —— 陛下这是要把东林党连根拔起啊!
朱由校摆了摆手,让魏忠贤退下,自己则拿起案上的密报,再次翻看。
他知道,缪昌期和周延儒只是东林党的冰山一角,要想彻底清除朝堂蛀虫,光靠东厂还不够,内廷也得有更严密的监控。
没过多久,刘若愚捧着内廷宦官名册,走进暖阁。
刘若愚是朱由校信任的宦官,为人谨慎,做事牢靠,之前一直负责打理乾清宫的日常事务。
“陛下,这是上月内廷宦官的调动名册,请您过目。” 刘若愚躬身递上名册。
朱由校接过,却没有翻看,反而问道:“若愚,你在宫里待了这么久,觉得内廷现在最大的隐患是什么?”
刘若愚愣了一下,随即认真回道:“回皇爷,内廷宦官鱼龙混杂,有些人和外臣往来密切,还有宫女私下传递消息,甚至御医也有被外臣收买的可能,这些都可能危及陛下安危。”
“你说得对。” 朱由校点了点头,语气凝重,“之前客氏和魏忠贤虽能镇住内廷,但终究有疏漏。朕想在宫内暗设‘内厂’,由你负责,专门监控宦官、宫女,还有御医,定期轮换御医,避免有人在药里动手脚。”
刘若愚瞳孔骤缩,连忙躬身:“臣…… 臣遵旨!只是内厂权力过大,会不会引起其他宦官不满?”
“不满也得忍着。” 朱由校语气坚定,“内厂直接对朕负责,除了朕,任何人都不能干预你们的事。你手里的权力,是朕给的,只要你忠心,朕就保你。”
他从案上拿起一份早已写好的密旨,递给刘若愚:“这是密旨,你拿着它,现在就去挑选可靠的人手,内厂的办公地点就设在乾清宫西侧的偏院,对外就说是‘御书房侍从处’,别声张。”
刘若愚双手接过密旨,心里又惊又喜 —— 陛下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自己,是对自己最大的信任!
“臣定不辱使命!绝不让任何隐患危及陛下!” 刘若愚郑重地躬身,声音里满是坚定。
朱由校点了点头:“去吧,有什么事,直接来向朕禀报。”
刘若愚退下后,朱由校走到案前,看着墙上挂着的大明疆域图,心里暗道 —— 内厂立起来,内廷隐患就少了,接下来,该整顿军备了。
当天下午,郭琥、秦良玉等几位老将,奉命来到乾清宫暖阁。
几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武将,身上带着一股杀伐之气,见到朱由校,纷纷躬身行礼:“臣等参见陛下!”
“免礼。” 朱由校抬手,示意他们坐下,“今日召你们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交给你们。”
他顿了顿,继续道:“朕想设立‘皇家讲武堂’,专门培养年轻武将,让他们学习兵法、武艺,还有火器的使用,将来好为国效力。你们都是军中宿将,经验丰富,这份讲武堂的教学大纲,就由你们来拟定。”
郭琥眼睛一亮,连忙道:“陛下英明!如今军中多是世袭子弟,疏于训练,设立讲武堂,正好能培养新锐,重振军威!”
秦良玉也跟着附和:“陛下所言极是!臣女在四川练兵时,也觉得年轻将领缺乏系统学习,讲武堂要是能办起来,定能为大明培养更多良将!”
朱由校笑了笑:“朕要的就是你们这句话。大纲要详细,既要包括传统兵法,也要加入新的火器战术,还有军纪、忠君教育,不能只教武艺,不教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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