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朱由校点头,拿起奏疏又翻了翻,“冯三元说熊廷弼‘不修边墙’,可塘报里写着,熊廷弼在宁远修了三座堡垒,用的是自己的俸禄补的工料钱 —— 你说,这冯三元是瞎,还是故意的?”
魏忠贤心里一凛,忙道:“奴才不敢妄议言官,只是…… 只是冯御史怕是没查实情,要么就是…… 要么就是受人指使,故意抹黑熊经略。”
“不是没查,是不想查。” 朱由校拿起朱笔,在奏疏上圈了个 “贪” 字,朱砂红得刺眼,“他要真为辽事着想,就该去辽东看看,而不是在京里写这些捕风捉影的东西。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魏忠贤明白了 —— 陛下不是要问冯三元的错,是要查他背后的人,这是要让他拿冯三元开刀,立威呢!
“奴才猜…… 冯御史或许是受了旁人指使。” 他谨慎地回道,不敢把话说死,“朝中不少人跟熊经略不和,尤其是东林党的几位言官,去年就参过熊经略‘刚愎自用’,怕是想借这事扳倒熊经略,给他们自己人腾位置。”
“你倒不傻。” 朱由校把奏疏扔给他,轻飘飘的纸,落在魏忠贤手里却像块烙铁,“你刚掌东厂,得立个规矩。就从冯三元查起 —— 查他最近跟谁来往密切,查他家里的进项,查他有没有收过辽东那边的银子,哪怕是一两银子的猫腻,都给朕挖出来!不管查到谁,都给朕如实报上来,哪怕是阁老,也不用怕,朕给你撑腰。”
魏忠贤双手接过奏疏,指尖因为用力泛白,这是陛下给他的投名状啊!查冯三元,就是打东林党的脸,也是告诉所有人,他魏忠贤是陛下的人,谁也动不得!
“奴才遵旨!” 魏忠贤 “咚咚” 磕了两个头,额头撞在地上,响得扎实,磕出了红印,“奴才这就去东厂,三天之内,定给陛下一个准信!要是查不出东西,奴才不用陛下说,自己回惜薪司管炭去!”
“不用回惜薪司。” 朱由校道,语气淡却带着威,“查不出来,你就跟着魏朝去御马监喂马。”
这话比回惜薪司更让魏忠贤心慌,他忙道:“奴才绝不敢误事!就算把冯三元的宅子翻过来,也得把证据找着!”
朱由校摆了摆手:“去吧。记住,东厂是朕的刀,刀要快,也要干净,别让血污溅到朕身上 —— 查案可以狠,但别让人抓住你的把柄,懂?”
“奴才谨记!” 魏忠贤抱着奏疏,几乎是小跑着退了出去,脚步轻快又带着急,生怕耽误了时辰。
暖阁里只剩朱由校一人,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眉头紧锁。魏忠贤能不能成,就看这一遭了。
查冯三元是第一步,往后,还有更多的 “冯三元” 要查。东林党也好,齐党也罢,谁想借着党争误国事,他就先斩了谁的爪牙。
窗外的风刮过殿角的铜铃,“叮铃” 一声脆响,像在催着时辰。
朱由校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是原身留下的,玉质温润,却透着股凉 —— 他得快点。熊廷弼在辽东还等着饷银,孙承宗的讲武堂缺着教官,徐光启的铸炮工匠还没找到 —— 哪一样都等不起。
而魏忠贤这把刀,得尽快磨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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