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星藤的藤蔓间,开出了一种从未见过的花。花瓣是渐变的粉紫色,花芯裹着一颗小小的红果,风一吹,就会散发出类似草莓酱的甜香。瑞禾的曾孙女“寄思”,给这种花取名“念晚花”——念的是夏晚星,晚来的花,却藏着跨越千万年的牵挂。
“奶奶,为什么这种花只在傅家复刻小院的藤上开呀?”寄思的小孙女“星芽”捧着一朵念晚花,花瓣上的露珠滚落在她手心里,凉丝丝的,带着一丝甜。
寄思正在给花制作标本,闻言抬头望向窗外——复刻小院的青瓦上,念晚花沿着当年夏晚星种草莓藤的位置攀爬,正好在木格窗前形成一个花帘,像有人特意为屋里的人,种下了一窗的温柔。
“因为这里有她最在意的东西呀。”寄思指着院里的石磨和灶台,“夏晚星太奶奶当年最宝贝的,不是什么稀世珍宝,是能磨浆果的石磨,是能熬酱的灶台,是傅景深太爷爷陪她坐过的藤椅。这些东西还在,她的牵挂就有地方落脚,花自然就开在这里了。”
念晚花的花期很特别,只在每年夏晚星生辰的那几天绽放。花开时,全宇宙的甜缘星球都会收到一束来自新生星的“藤上花”——用念晚花和万星藤的枝条编织,花束里藏着一张卡片,上面印着傅景深笔记里的一句话:“给她的,从来都不只是花。”
这束花,成了甜缘宇宙最特别的礼物。情侣们会互赠念晚花,说“给你的,是像傅先生对夏女士那样的长久”;父母会给孩子戴一朵念晚花,说“给你的,是像藤蔓守护果实那样的牵挂”;连星际航船出发时,船长都会带上一束,说“给远方的,是‘我们会回来’的约定”。
寄思负责每年的“送花仪式”。她会带着星芽,在复刻小院里采摘最新鲜的念晚花,然后教孩子们用藤蔓编织花束。有个来自战乱星球的孤儿,第一次参与编织时,手指被藤条划破了,却不肯停手,只是把血珠蹭在花瓣上,小声说:“这样花里就有我的温度了,收到花的人会知道我在想她。”
寄思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忽然想起傅景深的日记里写过:当年他给夏晚星送第一束草莓花时,花茎上还带着他修剪时被扎出的血痕,夏晚星却宝贝得不行,压成了干花藏在书里。
“给她的花,重要的从不是花本身。”寄思摸着孤儿的头,“是你扎破手指还想编好的心意,是你想让她感受到的温暖——就像傅景深太爷爷给夏晚星太奶奶的,从来不止是一束花,是‘我心里有你’的证明。”
这年,寄思收到了一封来自无甜星系的信。写信的是当年第一个说出“甜”字的土着生灵,他说自己的女儿快出生了,想求一束念晚花,“给她一个带着甜的名字,让她知道,宇宙里有人在为她祝福”。
寄思立刻带着星芽,挑选了最大的一束念晚花,还额外装了一罐初心藤果酱,和一本画着夏晚星与傅景深故事的绘本。星芽在卡片背面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说:“给小妹妹的,还有我的祝福哦。”
花束送到时,无甜星系的银藤正好结出了第一颗红果。土着生灵把念晚花放在女儿的摇篮旁,又用果酱在摇篮上画了一个小小的藤蔓图案。他在回信里说:“女儿的名字叫‘藤甜’,她睡着时,嘴角都是翘的,好像闻到了花里的甜。”
寄思把回信读给复刻小院的藤听,念晚花突然轻轻颤动,花瓣上的露珠滚落,在地上汇成一个模糊的“甜”字,像夏晚星在回应这份跨越星系的牵挂。
很多年后,寄思老了,送花的任务交给了星芽。星芽在送花仪式上,加了一个新环节:让每个送花的人,在花束里放一片自己星球的藤叶。“这样收到花的人,就知道宇宙各处都有人在牵挂她。”星芽说,“就像夏晚星太奶奶收到的,从来不止傅景深太爷爷一个人的心意,还有所有被他们温暖过的人,都在祝福她。”
念晚花越开越盛,渐渐爬满了复刻小院的屋顶,甚至顺着光轨,在其他星球的家藤上也开了起来。有人说,在万甜花的花心处,看到了夏晚星捧着一束念晚花,傅景深站在她身边,眼里的温柔,与当年在地球老宅时一模一样。
星芽带着孩子们,在花下读傅景深写给夏晚星的信:“给你的花会谢,但给你的牵挂不会;给你的酱会吃完,但给你的暖会一直在。”孩子们似懂非懂,却会学着信里的样子,把自己做的小礼物藏在花束里——一颗浆果,一片画着笑脸的藤叶,或是一句稚嫩的“我喜欢你”。
风穿过念晚花花帘,甜香漫过复刻小院,漫过光轨,漫过所有收到花的角落。寄思坐在藤椅上,看着星芽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给她”从来不是一个动作,是一份传承——傅景深给夏晚星的,夏晚星给后来者的,后来者给宇宙的,都是同一份心意:
想把最好的给你,
想让你知道有人牵挂你,
想让这份甜,
在你心里,
永远有个家。
给她一束藤上花,
不是为了惊艳时光,
是为了告诉她:
你看,
这宇宙的牵挂,
都开成了花的模样,
只为你。
就像傅景深太爷爷当年,
把所有的温柔都藏进一束草莓花里,
如今,
这束花已长成了跨越星河的牵挂,
在每个需要温暖的角落,
轻轻说:
给你的,
是整个宇宙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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