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工思乡碗”一事,让陈默在金陵古玩圈底层声名鹊起。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朱大常那日当众出丑,损失了十万块(虽是他意图坑人,但在他心里这钱就该是他的),更丢了极大的面子,对陈默已是恨之入骨。明面上他不敢对苏晚晴护着的人怎么样,但暗地里的小动作却开始不断。
先是陈默新租的房子半夜被人泼了红漆,接着他去图书馆的路上被几个混混模样的人堵截,虽被他凭借突然变得敏锐的反应和一股狠劲惊走,但也让他意识到,仅有的十五万资金和初显的名声,还不足以形成真正的保护伞。
他需要更多的资本,更需要能震慑宵小的实力。光靠“捡漏”积累太慢,他必须开拓新的、更快的资金渠道。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联系了他。
电话那头是爽朗中带着一丝野性的女声:“是陈默陈先生吗?我是刀白凤,刀振山的女儿。听说你在金陵露了大脸,连帝京的秦月瑶和‘墨韵斋’的苏晚晴都对你刮目相看?”
刀振山,滇南边境有名的翡翠大王,其名号陈默在了解赌石相关知识时有所耳闻。这刀白凤的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
“刀小姐过奖,不知有何指教?”陈默谨慎回应。
“指教不敢当。”刀白凤笑声干脆,“我们南疆这边有个小公盘,听说陈先生眼力无双,想请你过来玩玩,也给我们这穷乡僻壤涨涨见识。路费盘缠我们包了,无论盈亏,都有一份心意奉上,如何?”
邀请看似客气,实则带着试探和不容拒绝。陈默瞬间明了,这是他在魔都的表现,已经引起了更远地方势力的注意。赌石,一刀天堂一刀地狱,无疑是快速积累资本,同时也是验证“情绪之眼”在全新领域效力的绝佳场所。
风险与机遇并存。
他没有犹豫太久:“承蒙刀小姐看得起,时间地点?”
“爽快!三天后,滇南腾市,到了给我电话,我派人接你!”
挂断电话,陈默深吸一口气。南疆,赌石,又是一个全新的、充满未知与刺激的战场。
他将决定告知了苏晚晴。苏晚晴沉吟片刻,没有阻止,只是提醒道:“赌石一行,水比古玩更深,更讲究运气和经验。刀家在南疆势力盘根错节,亦正亦邪,你此行务必小心。若有需要,可随时联系我。”
她没有提出同行,显然明白那里并非她的主场。
三日后,滇南腾市。
这里的空气湿润而灼热,带着热带雨林特有的植被气息和一丝隐约的……金钱与疯狂的味道。刀白凤派来接机的是一辆霸气的黑色越野车,司机沉默寡言,眼神锐利。
车子没有开往市区,而是直接驶向了郊外一处戒备森严的庄园。高墙电网,门口有持枪的守卫检查,气氛凝重。
庄园内部却别有洞天,热带植物繁茂,一栋极具傣族风情的竹楼矗立其中。竹楼前的空地上,已然聚集了不少人,男女老少,衣着各异,但眼神中都透着一股精悍与贪婪。他们围着一堆堆其貌不扬、大小不一的石头,或蹲或站,用手电照射,低声交谈,气氛热烈而紧张。
这就是翡翠原石公盘现场,一个用金钱和眼力搏杀的小型丛林。
“陈先生,久等了。”一个身影从竹楼中走出。
陈默抬眼望去,只见一位穿着紧身黑色无袖衫、迷彩长裤、脚蹬军靴的女子大步走来。她身材高挑匀称,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五官立体明艳,一头乌黑长发编成利落的蝎子辫甩在脑后,整个人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雌豹,充满了野性的力量美。
在她身上,陈默看到了如同燃烧火焰般的橙红色光芒,炽热、奔放、充满了生命力与一丝不易驯服的野性。
这就是刀白凤。
“刀小姐。”陈默点头致意。
刀白凤走到近前,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陈默,眼神大胆而直接,嘴角勾起一抹饶有兴味的笑容:“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也更……秀气。希望你的本事,不像你的脸这么‘嫩’。”
她的话语带着明显的挑衅和试探。
陈默面色不变:“本事如何,试过便知。”
“好!我就喜欢爽快人!”刀白凤一拍手,指向那堆满了石头的场地,“这里是我们刀家自己圈的小公盘,石头都是从帕敢、莫西沙等几个老场口直接运过来的,表现如何,各凭眼力。陈先生,请吧?”
陈默深吸一口气,走向那片石头“丛林”。
他的“情绪之眼”再次开启。然而,与鉴定古玩时清晰的情绪光芒不同,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包裹着厚厚皮壳的原石上时,看到的景象让他心头一沉。
大部分原石内部,几乎是一片混沌的黑暗,或者只有极其微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灰白色光晕,代表着其内部玉质极差,或者根本就是“砖头料”。
只有少数原石,内部隐约透出极其暗淡、稀薄的绿色或白色光晕,如同风中残烛,仿佛随时会熄灭。这应该就是代表内部有玉,但品质和数量恐怕都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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