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芭比Q了。
林越感觉自己的后背,像是被无数根冰冷的针扎着,从脚底板一直凉到了天灵盖。
皇帝刚才说什么?
“朕的书房里,正好缺个像样的摆件。”
“明日,你也给朕雕一个来。”
短短两句话,却像两道天雷,直直劈在他的脑门上。
这老狐狸,他知道了!
他知道那块“松鹤延年”是我雕的!
林越的脑子飞速运转,一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是谁告的密?
王德?不可能,那老太监的忠心日月可鉴,卖谁也不可能卖自己。
是林珩的人?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除了自己和王德,天知地知。
还是说……
林越的瞳孔骤然一缩。
老头子根本就不是听谁说的,他就是纯粹的诈我!
用一块玉佩,来试探我到底还藏了多少东西!
这一刻,林越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秘密可言。
刚刚还在为自己S+级的KPI考核沾沾自喜,转眼间,就被老板扔进了一个终极压力测试。
这已经不是CPU了,这是要把我的GPU都给干烧了!
他僵硬地转过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父皇……说笑了。儿臣……手笨,哪里会雕什么东西。”
大殿的阴影里,林崇的身影纹丝不动,声音听不出喜怒。
“是吗?”
“朕还以为,我大靖的太子,文武双全,连这等奇淫巧技也是信手拈来。”
“看来是朕想多了。”
“退下吧。”
林越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太和殿。
他不敢回头,总觉得那道锐利的目光,像是一把刀,悬在他的后颈上。
回到东宫,林越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怎么办?
怎么办!
否认?刚刚已经否认过了,但老头子那语气,明显一个字都不信。
承认?那更不行!一个太子,偷偷摸摸练就了一手顶尖玉雕手艺,你想干嘛?你想把皇位雕出来吗?
这简直就是一道送命题!
林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头皮都快被自己薅秃了。
前世996都没这么累过!跟这帮古人玩心眼,简直是拿命在上班!
“殿下,您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小德子端着茶水,小心翼翼地凑了上来。
“别烦我!”林越没好气地挥了挥手。
他现在需要冷静,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来思考对策。
可越是想冷静,脑子里就越是一团乱麻。
皇帝的眼神,林珩的怨毒,朝堂上的暗流……一桩桩一件件,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旋转。
烦死了!
林越猛地站起身。
“小德子!”
“奴才在!”
“把东宫所有人都给本宫叫到院子里来!”
“啊?”小德-子一脸懵逼。
“啊什么啊!快去!”
“是,是!”
片刻之后,东宫的大院里,乌泱泱地站满了人。太监,宫女,侍卫,一个个都面带惶恐,不知道太子爷这又是要发什么疯。
林越扫视了一圈,看着一张张紧张兮兮的脸,心里的烦躁感更盛了。
不行,这气氛太压抑了。
他需要一点阳间的气息,来冲散这该死的宫斗味儿。
“咳咳。”林越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神经质。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
众人:“……”
确实不错,但您把我们叫来就是为了看天气?
“本宫决定,今天给大家放个假,搞个团建!”
“团……建?”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这个词,他们听都没听过。
林越也懒得解释,直接大手一挥。
“简单来说,就是玩游戏!”
“赢了有奖,输了……输了也高兴!”
他现在急需一场酣畅淋漓的“办公室摸鱼”来拯救自己即将爆炸的大脑。
就在东宫上下都处于一种“太子爷是不是又疯了”的诡异气氛中时,一道清脆又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从墙头上传来。
“哟,什么好事儿啊?玩游戏怎么能不带上我?”
话音未落,一道火红的身影,如同灵巧的燕子,直接从高高的宫墙上翻了下来,稳稳落地。
不是苏清欢又是谁?
她今天穿了一身利落的骑装,头发高高束起,手里还拎着一串不知道从哪儿买的糖葫芦,正兴致勃勃地看着院子里这奇怪的阵仗。
林越眼皮一跳。
这女人,怎么跟个鬼似的,神出鬼没。
“苏大小姐,这是东宫,不是你家后花园,麻烦走正门。”
苏清欢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咬了一口糖葫芦,含糊不清地说:“走正门多慢啊,翻墙多快。快说,玩什么呢?算我一个!”
看着她那没心没肺的样子,林越心里的烦躁,莫名其妙地就消散了一点。
行吧,多一个疯子,说不定能闹得更欢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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