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
林越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个危险的针尖。
大靖王朝三皇子,林珩。
他的好三弟,名字里就带着这个“珩”字。
这枚玉佩,是皇子身份的象征,每一个皇子在成年开府时,都会由内务府统一打造,上面刻着各自的名讳。
这是独一无二的。
林越简直要被气笑了。
杀人下毒,居然还把自己的名牌给留在了现场?
这是何等的嚣张?何等的肆无忌惮!
是觉得他这个太子已经是个死人,所以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吗?还是觉得,就算他拿到了这枚玉佩,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一股暴戾的杀意,在林越的胸腔里疯狂冲撞。
他穿越过来这么久,一直奉行“只要我够烂,麻烦就追不上我”的摆烂哲学,图的就是一个安生。
可现在,人家已经不是找麻烦了,是直接要他的命!
“这枚玉佩,收好。”林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他将玉佩递还给侍卫头领,“今天看到它的所有人,把嘴给我闭紧了。谁要是敢泄露半个字……”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侍卫头领只觉得脖子一凉,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架在了上面,他疯狂点头,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殿下,工部营造司的刘管事到了。”一个太监在门口小声禀报。
“让他进来。”
一个身穿工部官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一进门就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
“罪……罪臣工部营造司主事刘宝,参见太子殿下!”
整个皇宫都传遍了,太子在东宫大发雷霆,抓了一大批御膳房的人,现在又指名道姓要见他这个管建筑的,刘宝吓得魂都快没了,生怕是哪个宫殿的工程出了纰漏,要拿他开刀。
林越没有让他起来,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刘管事,我问你,如果要把东宫的膳房,整个推倒重建,建成一座……嗯,铜墙铁壁一样的堡垒,需要多久?”
“啊?”刘宝猛地抬头,一脸懵逼。
把膳房建成堡垒?
殿下,您是不是说错词了?膳房啊!做饭的地方!建成堡垒干什么?防着菜自己长腿跑了吗?
“我的话很难懂吗?”林越的语气加重了一分。
“不不不!不难懂!”刘宝吓得一个激灵,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大脑飞速运转起来,“回……回殿下,若只是重建,工部匠人日夜赶工,半月足矣。可……可若是建成堡垒,这……这图纸,用料,机关……”
“图纸,我来画。”林越打断了他,“用料,给我用最好的,防火、防潮、防钻挖。我不仅要重建膳房,还要在膳房旁边,挖一口独立的水井,修建独立的冰窖和菜窖。所有食材的运输通道,要和宫里其他地方完全隔离开。”
“从今天起,我东宫上下所有人的吃食,从水源到食材,从运输到烹饪,都必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进行!我要让一只下了药的苍蝇都飞不进来!”
刘宝听得目瞪口呆。
这……这哪里是建膳房?
这分明是在皇宫大内,再造一个独立王国啊!
太子殿下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
“另外,”林越的声音变得更加幽冷,“所有进出膳房的通道,只留一个。给我装上最坚固的玄铁门,门上,要加三道锁。再给我准备一百套银针,一百个试毒的银盘,不,一千套!”
他今天就要当一次基建狂魔!
你们不是喜欢玩下毒吗?
行!
老子直接给你物理隔绝!我看你还怎么下!
刘宝已经不敢想这要花多少银子,更不敢想这事传出去会引起多大的风波,他现在只知道,如果他说一个“不”字,他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臣……遵命!臣立刻就去安排!保证给殿下办得妥妥当帖帖!”
“去吧。”林越挥了挥手,像是赶走一只苍蝇。
刘宝如蒙大赦,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
整个东宫,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忙碌和寂静之中。侍卫们刀剑出鞘,封锁了所有出口,宫女太监们噤若寒蝉,连走路都踮着脚尖。
就在这压抑的气氛中,一个负责监视宫内动向的小太监,悄无声息地滑到了林越身边。
“殿下。”
“说。”
“苏……苏小姐那边,有点动静。”小太监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林越眉梢一挑。
苏清欢?那个脑回路清奇的搞笑女?她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说具体点。”
“是。”小太监清了清嗓子,努力组织着语言,“东宫出事后,苏小姐就出府了。但她没去别的地方,而是提着一个食盒,去了御膳房附近的一个杂役处。”
“她找到了一个在御膳房当值的小太监,叫小安子,就是负责给咱们东宫送菜的其中一个。”
林越的眼神凝重起来。
去找当事人了?这个女人,胆子倒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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