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之礼在那处古老祭坛废墟下,小心翼翼地将所有能发现的金属阵盘残片尽数取出,又以神识反复扫描地底深处,确认再无遗漏后,方才罢手。
他将这些沾染着万年尘泥、铭刻着玄奥符文的残片一一以特制玉盒封存,动作轻柔,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正当他准备离开此地,觅一处安静所在细细研究时,眉头忽然微微一皱,抬眼望向天际。
只见远处天边,数道颜色各异的遁光正风驰电掣般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疾驰而来,那股毫不掩饰的、属于元婴后期修士的强大灵压,如同狂风般席卷过草原,带着明显的警惕与质问之意。
“看来还是惊动了此地的主人。”向之礼心中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迅速将玉盒收起,周身气息也重新收敛回那副筑基中期散修“老金”的模样,只是眼神中那抹历经沧桑的平静,却难以完全掩盖。
嗖嗖嗖!
遁光落下,现出三名身穿幕兰王庭特有图腾服饰的修士。
为首一人,身材高大,面容粗犷,鹰视狼顾,修为已达元婴后期顶峰,气息浑厚凌厉,正是负责巡查此片禁区的王庭长老之一——巴图。
其身后两人,亦是元婴中期修为,面色冷峻,目光如刀般扫视着现场的向之礼以及那被挖掘开的祭坛废墟。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族禁区,破坏圣迹?!”巴图声如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杀意。
这片区域被幕兰人视为古老圣地,严禁外人踏足,更别说在此动土挖掘了。
强大的元婴威压如同山岳般朝着向之礼压迫而来,若他真是筑基修士,此刻恐怕早已肝胆俱裂,瘫软在地。
向之礼(老金)脸上立刻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惶恐与敬畏,连忙躬身行礼,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努力保持镇定:“晚辈……晚辈金散人,乃是一介散修,无意冒犯长老与贵族圣地!晚辈只是……只是途经此地,偶然发现此地有异常灵气波动,似有古阵残留,一时见猎心喜,便想挖掘查看一番,绝无破坏之意!”
“古阵?”巴图长老眼神一厉,目光扫过那处被挖开的废墟,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向之礼,神识毫不客气地在他身上来回扫视,确认其只有筑基中期修为后,眉头皱得更紧:“一派胡言!此地乃上古遗留之地,确有残迹,但岂是你这筑基小修能看出玄妙的?说!你究竟有何目的?是谁派你来的?!”
他身后的两名元婴修士也上前一步,隐隐形成合围之势,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向之礼心中念头急转,面上却愈发“诚恳”,甚至带上了几分研究者的“狂热”:“长老明鉴!晚辈虽修为低微,但平生最爱钻研些古阵法符箓之道。方才路过,确实感应到此地残留的阵法纹路极其古老特殊,似乎……似乎蕴含着某种稳固空间、抵御外邪的奇异效用!晚辈想着,若能研究出一二,或能对抵御近来草原上越发猖獗的‘沙暴妖’有所助益,这才贸然动手挖掘,实在是一片赤诚,绝无他意啊!”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
点出此地阵法可能与空间有关(真的),却将其功效歪曲为“稳固空间、抵御外邪”,并巧妙地与草原当前面临的现实威胁——“沙暴妖”联系起来,显得合情合理,且动机“高尚”。
果然,“沙暴妖”三字一出,巴图长老的神色微微一动。
近年来,不知为何,草原深处的沙暴妖活动确实越发频繁,甚至有几个小型部落遭了殃,王庭为此也颇为头疼。
一个筑基散修,若真能从此地古阵中研究出些克制沙暴妖的法门,倒也算是一件功劳。
巴图长老的杀意稍减,但警惕未消,他冷哼一声:“哼,巧舌如簧!即便你所言非虚,此地乃我族禁区,岂容你一个外族随意挖掘探查?你所得之物,立刻交出来!”
向之礼脸上露出“不甘”与“挣扎”之色,犹豫了一下,还是“无奈”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两个玉盒,正是刚才封装那几块最不起眼、破损最严重、几乎看不出原貌的边角料残片的盒子,双手奉上:“晚辈……晚辈只找到了这些,似乎只是些普通的金属碎片,并无太多灵性……”
巴图长老隔空抓过玉盒,打开一看,里面确实是几块锈迹斑斑、符文模糊、灵气近乎断绝的金属块,以他的眼力,也看不出太多神异之处,与他所知此地存在一些上古残迹的说法相符。
他又仔细用神识检查了向之礼的储物袋(向之礼早已将真正重要的残片转移到其他隐秘之处),并未发现其他异常。
“哼,算你老实。”巴图长老将玉盒随手丢给身后一人,目光再次锐利地盯向向之礼:“即便你无心之失,擅闯禁区亦是重罪!跟本王回王庭受审!”
向之礼心中微沉,正思索着是暂时顺从再找机会脱身,还是……
就在这时,一道极其微弱、却带着无上威严的神念,如同清风般拂过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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