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嘎呀路!几个支那人把你们打成这个样子!你们滴通通滴废物!一群废物!”
尖利的咆哮声在密林边缘炸开,惊得枝头的夜鸟扑棱棱飞起。日军少佐松井次郎一脚踹在刚逃回来的伤兵身上,那伤兵本就被打断了腿,此刻疼得蜷缩在地,嘴里发出嗬嗬的哀鸣。
松井手里的军刀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刀刃上还沾着草叶——他是接到侦察机报告后,亲自带着一个中队赶来的,本以为能轻松剿灭那股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八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二十多具帝国士兵的尸体,还有一个被打断手腕、断了腿的小队长。
“少佐阁下,对方……对方枪法太准了,像是山林里的猎人,熟悉地形,我们根本抓不到他们的踪迹……”幸存的军曹哆哆嗦嗦地解释,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猎人?”松井猛地转过身,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军曹,“你让我相信,帝国的精锐,竟然被几个拿着猎枪的农夫打垮了?”他抬手一巴掌抽在军曹脸上,打得对方嘴角淌血,“八嘎!他们有掷弹筒吗?有重机枪吗?没有!可你们呢?拿着帝国最好的武器,却像一群被追打的野狗!”
周围的鬼子大气不敢出,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泥土。松井的怒火像喷发的火山,谁都怕被这股怒火灼伤。他们跟了松井三年,知道这个少佐最是暴戾,打起仗来不要命,对待下属更是说打就打、说杀就杀。
“少佐阁下,”一个戴着眼镜的通讯兵小心翼翼地递上地图,“侦察机在这片区域发现了三处可疑地点,其中一个废弃煤窑的位置最为隐蔽,他们很可能藏在那里。”
松井一把抢过地图,借着马灯的光死死盯着上面的标记,手指重重戳在煤窑的位置上:“命令第一小队,立刻封锁通往煤窑的所有山口!第二小队跟我走,带上所有掷弹筒和迫击炮,就算把那片林子炸平,也要把人给我揪出来!”
“嗨!”周围的鬼子齐声应道,迅速行动起来。马灯的光晕在林子里晃动,脚步声、枪栓拉动声、还有掷弹筒被搬运的磕碰声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网,慢慢向煤窑的方向收拢。
煤窑深处,曹兴国正借着油灯的光研究那门缴获的掷弹筒。他让石头找来几根树枝,在地上比划着发射的角度,眉头紧锁:“这玩意儿看着简单,其实讲究得很,角度差一点,炮弹就飞偏了。”
“要不咱找个地方试试?”石头搓着手,眼里满是期待。
曹兴国摇了摇头:“不行,动静太大,会把鬼子引来。等过了这阵,找个没人的山谷再练。”他放下掷弹筒,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刚才侦察机飞走后,外面太安静了,静得不正常。”
三叔公曹老栓抱着膝盖坐在一旁,叹了口气:“我这心里总跳得慌,怕是那股鬼子没走,在暗处盯着呢。”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咻”的一声尖啸,紧接着是“轰隆”的巨响,震得煤窑顶上的土渣簌簌往下掉。油灯晃了晃,差点熄灭。
“是迫击炮!”曹兴国猛地站起来,一把将旁边的孩子搂到怀里,“快躲到最里面去!”
又是几声尖啸,炮弹接二连三地落在煤窑周围,爆炸声震耳欲聋,洞口的藤蔓和枯枝被气浪掀飞,露出黑黢黢的洞口。
“鬼子来了!带着迫击炮!”石头大喊着,抄起身边的步枪就想往外冲。
“回来!”曹兴国一把拉住他,“现在出去就是活靶子!他们在试探我们的位置,别上当!”
他拉着众人往煤窑深处退,那里有一处拐角,能避开炮弹的冲击波。刚躲好,又一发炮弹落在洞口,碎石和泥土“哗啦啦”地往下塌,差点把洞口堵死。
“狗日的!”柱子气得直骂,“他们不敢进来,就知道用炮炸!”
曹兴国没说话,眼睛死死盯着洞口的方向。他知道,迫击炮只是前奏,接下来就是步兵冲锋了。他拍了拍石头的肩膀:“把歪把子架在拐角后面,等他们靠近洞口再打,别露头。”又对柱子说,“你跟我来,咱把刚才捡的手榴弹都准备好,等他们进来就给他们个惊喜。”
外面的炮击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密集的脚步声和日语的呐喊声。松井带着第二小队,端着枪往煤窑洞口冲,枪托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快!冲进去!抓活的!”松井举着军刀,嘶吼着带头往前冲,脸上的横肉因为愤怒而扭曲。
第一个鬼子刚冲到洞口,还没来得及探头,石头扣动了歪把子的扳机,“哒哒哒”的子弹扫过去,那鬼子惨叫着倒在地上。
后面的鬼子赶紧趴下,举枪往洞口里射击,子弹“嗖嗖”地飞进来,打在岩壁上迸出火星。
“掷弹筒!给我炸!”松井躲在一块巨石后,疯狂地咆哮。
两具掷弹筒被架了起来,“咻咻”两声,炮弹精准地落在洞口内侧,炸得碎石飞溅,浓烟滚滚。
“石头,没事吧?”曹兴国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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