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接过符玉离开后,佐助整整七天没有出现在山洞。
琳知道,他正在做出最后的抉择,或者说,他正在被大蛇丸派来的人一步步引向既定的轨道。木叶崩溃计划后,村子的防御和重建牵扯了大部分精力,对于内部,尤其是像佐助这样身份特殊又性格孤僻的忍者,监控难免出现疏漏。
这七天,琳没有浪费一分一秒。她将所有的焦虑和不安都转化为了动力。聚灵阵的光芒几乎未曾熄灭,空间灵泉被高效地利用起来,辅以凝神香,她疯狂地提升着查克拉的总量与控制精度。《古符文初解》和系统签到获得的其他阵法知识被反复研读、实践。她甚至开始尝试将符箓与阵法结合,在山洞外围布置了几个小型的、触发式的警示与困敌组合阵。
她必须做好准备。当佐助离开木叶,投入大蛇丸麾下时,她面临的将不再是木叶内部相对温和的环境,而是整个忍界的险恶与追杀。她需要有自保之力,更需要有在关键时刻介入、并找到他的能力。
第八天的深夜,就在琳以为佐助或许不会再出现,已经直接离开时,山洞入口的迷雾阵传来了细微的波动。
他来了。
琳立刻停下手中的修炼,看向洞口。
佐助的身影缓缓从迷雾中显现。他穿着一身深色的便装,不再是木叶忍者的制服,背后背着一个小小的行囊,腰间的忍具包鼓鼓囊囊。他整个人像是被一层冰冷的寒气包裹着,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锐利和……空洞。脖颈处的咒印似乎完全平静下来,但那并非被压制,更像是一种蛰伏,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
他站在那里,目光扫过这个他待了许久的山洞,扫过那依旧散发着微光的聚灵阵,最后落在琳的身上。他的眼神复杂难明,有决绝,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留恋,但更多的是一种斩断一切的冰冷。
“我要走了。”他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琳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虽然早有准备,但亲耳听到这句话,依旧带来一阵刺痛。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同样平静:“什么时候?”
“今晚。”佐助的回答简短有力。
“目的地?”
“田之国,音隐村。”
果然。琳沉默了片刻,从怀中取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小巧的卷轴,递了过去。这个卷轴是她这几天赶制出来的,里面封存了几张她目前能制作出的最高品质的金刚符、神行符、敛息符,以及一小瓶高度浓缩的灵泉水精华。
“这里面是一些可能用得上的东西。符箓的使用方法我写在里面了。灵泉精华可以在查克拉耗尽或者重伤时应急。”琳轻声说道,“还有……我给你的那枚符玉,一定要贴身戴好。”
佐助看着那个卷轴,没有立刻去接。他的目光在琳的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想从她平静的外表下看出些什么。最终,他还是伸手接过了卷轴,随手塞进了行囊里。
“谢谢。”他低声说道,这两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
然后,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山洞里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没有别的要问了吗?”佐助忽然开口,打破了沉寂。他的眼神锐利地盯着琳,“比如,我为什么一定要走?比如,我是否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琳迎着他的目光,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为什么走。我也知道这意味着叛逃,意味着你将站在木叶的对立面,意味着前路充满危险与未知。”她的语气依旧平静,但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理解,“我阻止不了你,就像我无法替你承担那份仇恨。我能做的,只是在你还愿意接受的时候,给你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并且……记住你离开时的样子。”
佐助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琳的话语,没有指责,没有哭诉,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透彻和理解。这比任何挽留都更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避开了她的目光,转向洞口的方向,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保重。”
说完,他不再停留,迈步向洞外走去。步伐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佐助!”琳在他身后喊道。
佐助的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
“记得你的承诺。”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努力维持着稳定,“变强,然后……我会去找你。无论你在哪里。”
这是他们之前的约定,也是她此刻唯一能给出的誓言。
佐助的背影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只是停顿了那么一瞬,随即更加快速地融入了洞外的黑暗与迷雾之中,彻底消失不见。
他走了。
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了木叶,离开了她所能在明面上触及的范围。
琳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山洞里似乎还残留着他冰冷的气息,以及那决绝离去的背影。一种巨大的空虚和失落感席卷了她,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但她很快便强迫自己挺直了脊背。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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