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林中近乎告白的言语之后,琳与佐助之间的关系陷入了一种奇特的氛围。并非尴尬,而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更加敏感而微妙的平衡。
在训练场“偶遇”时,佐助依旧沉默寡言,专注于自己的千鸟修炼,但琳能感觉到,他眼角的余光扫过自己这边的频率似乎更高了。当她练习查克拉丝线遇到瓶颈,偶尔泄气地停下时,有时会捕捉到他迅速移开的目光,那目光中似乎少了以往的纯粹审视,多了点别的、难以名状的东西。
琳自己也有些不同。面对佐助时,她不再仅仅是抱着同族互助或战略同盟的心态,那日冲动之下吐露的心声,仿佛打开了一扇隐秘的门,让她心中那份潜藏已久的情愫更加清晰地涌动。她会更留意他修炼时紧蹙的眉头,会因为他一句罕见的、不带讽刺的指点而暗自雀跃。
这天夜里,琳再次来到死亡森林的山洞。她刚在聚灵阵中坐下,准备巩固《基础御物术》,就察觉到洞口匿踪阵盘传来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有人触动了阵法外围,但并未强行闯入。
她心中一动,悄然来到洞口附近。月光下,宇智波佐助的身影静静站立在林间空地的边缘,正是他上次被咒印引导而来的位置。但这一次,他眼神清明,显然是有意前来。
他看到琳从山洞中走出,并没有意外,只是微微颔首。
“开始吧。”他言简意赅地说道,指的是《破厄清心咒》的修炼。
琳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她引领着佐助来到山洞附近另一处更为隐蔽、且她提前布置了简易警戒的小空地。这里月光尚可,又足够隐蔽。
两人相对盘膝坐下。
“凝神静气,感知体内查克拉,尤其是……那股异种能量的所在。”琳低声指导着,她将自己对咒印的感知描述为“异种能量”。
佐助闭上双眼,写轮眼虽未开启,但精神高度集中。他很快便感知到了蛰伏在脖颈咒印深处的那股阴冷、暴虐的查克拉,如同盘踞的毒蛇。
“尝试引导你自身的查克拉,按照我教你的路线运转,想象它们如同温和的水流,去接触、包裹那股能量,不必急于驱散,先熟悉它,让你的查克拉适应它的存在,并传递出‘净化’与‘平静’的意念……”琳的声音轻柔而平稳,仿佛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这是《破厄清心咒》最基础也最关键的一步——建立感知与初步接触。强行对抗只会激起咒印更激烈的反扑。
佐助依言而行,眉头紧锁,额角很快渗出细密的汗珠。这个过程极其艰难,咒印的能量充满了侵略性,他的查克拉稍一靠近,就会引起对方的躁动,如同水滴落入滚油。剧烈的排斥感和精神上的刺痛不断冲击着他的意志。
琳在一旁紧张地观察着他的状态,随时准备在他失控前出手打断。她能看到佐助身体微微颤抖,脖颈处的咒印纹路若隐若现,散发出不稳定的波动。
就在佐助脸色愈发苍白,似乎快要支撑不住时,琳迅速解下腰间的蕴灵葫,拔开塞子,递到他唇边。
“喝一点,稳住心神。”
佐助没有睁眼,依言抿了一小口温养灵泉。清凉醇厚的能量瞬间涌入,如同甘霖洒在焦土上,迅速抚平了他躁动的查克拉和刺痛的精神,让他几乎溃散的意志重新凝聚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引导着被灵泉滋养后更加平和坚韧的查克拉,再次尝试接触咒印。这一次,排斥感依然存在,但似乎减弱了一丝,他的查克拉也更能稳住阵脚。
时间在寂静的修炼中缓缓流逝。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佐助缓缓睁开双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但眼神却亮得惊人。第一次正式的修炼,虽然过程痛苦艰难,但他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破厄清心咒》的一丝效果——并非立刻净化了多少咒印能量,而是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在面对咒印时,并非完全被动,而是有了一点点微弱的、属于自己的掌控感!
“感觉如何?”琳关切地问道。
“……有效。”佐助言简意赅,但这两个字却重若千钧。他看向琳手中的蕴灵葫,又看了看她带着倦意却依旧专注的脸庞,心中那股复杂的情绪再次翻涌。
没有她的“秘法”,没有她的灵泉,他或许只能在咒印的泥潭中越陷越深。而她现在所做的一切,仅仅是因为……“在意”和“喜欢”?
这种纯粹而直接的情感,对他而言太过陌生,也太过沉重。他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将这份触动深深埋藏,化作更坚定的修炼意志。
“下次,是什么时候?”他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迫切。
琳想了想:“三天后吧。你需要时间恢复,我也需要准备一下。”频繁修炼不仅佐助承受不住,蕴灵葫内灵泉的消耗和补充也需要时间。
佐助点了点头,没有异议。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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