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选赛结束的钟声,并未带来真正的松懈。大厅内弥漫的气氛反而更加凝重。通过的考生们神色各异,或疲惫,或兴奋,或带着深深的忧虑。空气中残留着查克拉的余波与淡淡的血腥气,混合着一种对未知未来的不安。
琳默默地走回自己的角落,能清晰地感觉到无数道目光黏在自己背上,充满了探究、震惊,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她刚才那场看似轻松、实则凶险诡异的胜利,无疑将她推向了风口浪尖。
最让她在意的是那道来自看台边缘的、冰冷而锐利的视线——宇智波佐助。他依旧靠墙站着,但原本低垂的头已经抬起,那双漆黑的眼眸,此刻正毫不避讳地、带着一种近乎剖析般的审视,死死地锁定着她。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漠然,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惊疑、不解,以及一丝被隐瞒、被超越(至少在某种他无法理解的领域)而产生的……极其细微的恼怒?
琳没有回避,平静地回望过去。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溅射。她知道,这一刻,她在他眼中,不再仅仅是那个沉默的“邻居”或“训练同伴”,而是一个隐藏了实力、拥有着他所不了解手段的、需要重新评估的“对手”或“谜团”。
月光疾风宣布了通过预选赛的名单,并告知第三场正式考试将在一个月后举行,届时将邀请各国大名和权贵观礼。这意味着,他们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
解散的命令下达,考生们开始陆续离场。琳看到医疗班的人上前,将昏迷的萨克和其他受伤的考生抬走。她也看到卡卡西老师瞬间出现在佐助身边,低声对他说了句什么,然后便带着状态明显不对的佐助迅速离开,小樱和鸣人担忧地跟在后面。琳知道,卡卡西老师肯定是去处理佐助的咒印问题了。
“琳……”她的临时队友走了过来,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琳打断了他,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她现在没有心情,也没有合适的理由去解释什么。
队友看着她沉静却明显疏离的态度,最终点了点头,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琳独自一人走出中心塔,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她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绕道去了那个熟悉的、位于族地边缘的训练场。此刻,她需要独处,需要理清纷乱的思绪,也需要……适应这双似乎再也无法完全隐藏的眼睛。
训练场空无一人,寂静得只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她走到场地中央,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指尖。
心念微动。
猩红的光芒悄然点亮,单勾玉在瞳孔中缓缓旋转。世界再次变得清晰而缓慢。她尝试着,再次凝聚出那无形的查克拉丝线。这一次,在写轮眼的辅助下,丝线的凝聚更加顺畅,控制也更加精细。两根,三根……她尝试着同时操控更多的丝线,让它们在空中交织、颤动,模拟着之前干扰斩空波的那种微妙频率。
汗水很快浸湿了她的额发。同时维持写轮眼和精细操控多根查克拉丝线,对精神和查克拉的消耗是巨大的。但她没有停下,反而更加专注。暴露,意味着危险,也意味着……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仅仅满足于缓慢的积累。她必须更快地掌握这份力量,将它真正转化为属于自己的、可靠的战力。
就在她全神贯注练习时,一个略带慵懒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她身后响起。
“很特别的修行方式。”
琳浑身一僵,查克拉丝线瞬间溃散,写轮眼也条件反射般立刻关闭。她猛地转身,心脏狂跳。
旗木卡卡西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依旧是那副遮住半张脸的样子,但露出的那只眼睛,却不再是平时的漫不经心,而是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正看着她刚才练习的位置。
“卡卡西前辈!”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看到了多少?
“不用紧张。”卡卡西摆了摆手,语气随意,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我只是来看看佐助平时训练的地方,碰巧遇到你。”这个理由显然很敷衍。
他踱步走近,目光扫过周围,最后落在琳身上,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所有的伪装:“今天在预选赛上,你用的那个方法……很有趣。不是忍术,也不是普通的查克拉操控。是血继限界?还是某种自创的秘术?”
琳的心沉了下去。卡卡西果然注意到了,而且直接问到了最关键的地方。她不能承认是写轮眼,那会暴露太多,也无法解释其觉醒的契机(与佐助无关的强烈情感?)。但完全否认是血继限界或特殊能力,在卡卡西这样的高手面前,也几乎不可能。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选择了一个半真半假的回答:“是查克拉的形态变化的一种尝试。我将查克拉凝聚成极细的丝线,通过精确的震动,来干扰甚至破坏对手忍术的能量结构。”她隐去了写轮眼在其中的关键作用,只强调了控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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