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性......”
思绪里流转着这两个字眼,陈安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沉思。
“此‘金’,非是五行之金,亦非金银之金。”
“它是不朽,是永恒,是万古不变的一种‘状态’,一种‘锚点’。”
正如他当日所构想。
普照万古的大日,是金性。
清冷亘古的太阴,亦是金性。
周而复始,吹拂不休的天地之风,是金性。
那生生灭灭,却又永恒存在的九天神雷,亦是金性。
甚至于,那佛门所言的涅盘寂静,道家所言的清净无为,皆可称之为金性。
“修行者若能于万千大道中,寻得这一点与自身符箓、自身道心最为契合的金性,将其点燃,昭明己身。”
“便可神魂与肉身合一,脱胎换骨,自成一体,不假外物。”
“是为,金箓。”
“到那时,寿元大增,方才算是真正踏上了长生久视的门槛。”
理论通透,前路清晰无比。
可陈安却依旧静坐于识海之中,未曾妄动。
他在问自己。
“那...我的金性,又当为何?”
这,才是新法修行者想要突破到第四境,最根本,亦是最凶险的关隘。
一旦选错,或是所选非是本心所向。
轻则道基受损,重则神魂崩解,万劫不复。
尽管陈安是此道的开辟者,可修行并不会因此而对他有几分偏爱。
一切该有的风险、关隘,同样都会存在。
“我这一路行来......”
他开始回顾此生。
自东观抄经始,自家便与这红尘俗世结下了不解之缘。
曾观王朝兴衰,亦曾扶将星于微末。
曾传格物新学,亦曾开修行新法。
曾执子布局,逆转乾坤,再造山河。
也曾功成身退,隐于山林,教化灵物。
“入世,出世......”
陈安心神流转,那枚紫色的根本符箓亦随之发生玄妙变化。
其上,无数符文闪烁不定。
有【神霄雷法】的煌煌天威,有【太阴戮神剑】的幽冷杀伐,有【五行遁术】的圆融无碍......
同样亦有【存思】、【镇邪】、【缩地】......
万千法门,尽归于一。
“雷霆?过于刚猛,非我本性。”
“太阴?过于幽冷,亦非我所求。”
“风?过于飘忽。火?过于炽烈。”
陈安一一审视,又一一否决。
这些“性”,皆是他修行路上的资粮,是他所掌握的“术”,却非是他所追求的“道”。
“我所求者,究竟为何?”
陈安的心神,渐渐沉入那片最深的宁静。
他想起了在东观藏书楼中,日复一日抄录经文的平静。
在忘机庐内,静观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的淡然。
在天池湖畔,讲法传道,万物来朝的祥和。
更有面对金人南侵,他虽未出手,却也步步为营,布局千里的从容。
“我...是观棋者,亦是落子者。”
“我身在红尘,心亦在红尘,却也不为红尘所困。”
“我观万物,亦化万物。”
“我...无处不在。”
嗡——!
仿佛一道灵光划破了识海的混沌。
陈安的心神豁然开朗,那双紧闭的眸子,亦在这一刻陡然睁开。
那枚紫色的根本符箓,在这一刻光华大放!
它不再拘泥于地水风火、阴阳五行中任何一种单一的“性”。
而是开始展现出一种包容万象、圆融无碍的特质。
“原来如此。”
“我所求的金性,非是具体的大日、太阴、风雷......”
陈安的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
“而是这天地万物,这红尘俗世,这芸芸众生。”
“是知,亦是行。”
“是出世,亦是入世。”
“是一,亦是万。”
“我的道,我的金性,便是......”
“——混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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