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来临,天地萧杀。
蔓延在大周各地的匪患,也伴随着这样的时节氛围迎来了最终的结局。
盘踞在江南、河北、淮西等地的数股乱匪,在林冲、岳飞等人的大力出击之下,尽数覆灭平息。
方腊、田虎、王庆之流,或被生擒活捉,押解回京,明正典刑;或是兵败身死,枭首示众。
几乎是同时而起,将近席卷了大周半壁江山的滔天波澜。
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接连平息,动荡落下帷幕。
这大周天下,在官家的统治下似乎又重归于往日的平静。
各地高唱盛世繁华,民众的苦楚被淹没于浮华之下。
......
安竹山庄,忘机庐。
后山竹林,亭廊幽深。
陈安和严华一路沿着长廊漫步,两侧竹木茂密,享受此间清净。
“处玄,如今各地贼寇已经被尽数剿灭,重归安定和平,你说...这天下,会不会就此安稳下来,不兴战乱?”
两人并肩而行,严华目光落在外面那片的安然景象,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的期盼。
陈安闻言笑笑。
探手拨开从外面生长进来的竹木纸条,话语平淡,没什么波澜。
“或许吧,这些事情我们确也是做不了主。”
严华见他这般模样说法。
虽然早就知道其一概对这大周朝廷抱有悲观的看法,可此时也忍不住悠悠一叹。
神色当中,便也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朝廷在处玄心中,当真就无能至斯?
但转念一想。
无论是平定方腊的主力林冲,还是剿灭田虎、方庆的岳飞等人。
其真正意义上,都不是真正属于朝廷所培养出来的人。
若没有他们发力,这些匪患当真就能如此轻易的平息?
严华摇了摇头,没再说此事。
作为在农学一道上颇有建树的人,他还是希望天下太平,不兴战事。
“只希望,处玄说的那些,不会到来吧。”
心头一念闪过,他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几间用作几位文人雅士清谈之所的轩室,似也想起了什么。
“说起来,自我与处玄你相识至今,一晃,竟也已是六载光阴了。”
“是啊,六年了......”
陈安同样些恍惚。
六载光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对他这般一心求道的人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可于这凡俗世间,却也足以发生太多的事,改变太多的人。
“还好,光阴虽逝,可将我等记录下来的画卷雕塑却不会变。”
严华脸上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
“往后若是老了,倒也能从希孟手绘的画卷里,得见我等年轻时的模样。”
正这般说着,忽而转头看向陈安,话语里又多了几分打趣。
“不过,却也也就只有我们这般凡人会变老罢了。”
“似处玄你这般的修行高人,怕是再过上百年,亦是如今这般模样。”
陈安闻言,不置可否。
长生是他毕生所求。
可这漫漫长路上,究竟会发生些什么,谁又能说得清楚?
生老病死,人之常态。
严华似也察觉到了自己言语间的失当,遂又将话题引向了别处。
“处玄,你说...后人,会知道我们做的这些事吗?”
陈安侧过身子,视线仿佛穿过此间山野,落在这大周广袤的山川。
落在南方正在努力按照他的想法建设的商行众人,落在西北的林冲......等等之人的身上
“会的。”
他的声音平淡,却也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我等身在其中,便是历史。”
“而我等所行之事,同样也是在创造历史。”
后人的历史书上,终归会笔墨浓厚的记下这一笔。
......
是夜,月华如水。
星辰列阵,照耀琼天。
后山竹林,猿悟空与羽鹤,正各自于山林、天际间来回纵横,肆意放纵。
若是有人的目光能够穿透它们的身躯,洞察内部。
就会发现,在它们的核心深处,那枚御兽符箓悄然转变。
少了几分往日的匠气呆板,多了些许难以言喻的灵动。
多日以来的实验,初见成效。
结合其血脉以及特定的天地之物性所成的根本符箓,已然是在两兽的体内,初步成型。
一股股精纯的能量,自符箓当中源源不断地涌出,融入它们的四肢百骸。
进而洗练着它们的血脉根骨,助其增长修为。
往后,哪怕是不再依靠陈安的法力帮助。
它们亦可凭借着这枚符箓,自行吞吐天地间的万物之“性”。
完善自身,提升实力。
到了这个时候,陈安所开创的这条全新的修行之路,便也算是初具其形了。
......
丹室。
陈安盘膝而坐,心神沉浸。
缓缓运转法力,将自己这些年来所学尽数在识海当中一一拆解、梳理。
从最初的【五禽戏】,到如今的【太阴炼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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