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气五层的灵力在经脉中奔腾流转,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与掌控感。李长寿缓缓睁开双眼,屋内昏暗,唯有窗外透入的熹微晨光,昭示着新的一天到来。
他仔细体悟着自身的变化。丹田气海扩张了近半,灵力更加凝练浑厚,神识感知的范围和敏锐度也提升了不止一筹。若说之前的神识如同朦胧的烛火,此刻便似一盏风灯,照亮范围更广,对灵力波动的感知也更为清晰。他甚至能隐约“看”到空气中那些稀薄灵气如烟尘般飘荡的轨迹。
“终于……炼气五层了。”他低声自语,感受着力量增长带来的些许安心。但这安心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紧迫感。炼气五层,在外门或许已不算底层,但在金丹长老面前,依旧如同蝼蚁。更别提那潜在的敌人“玄冥宗”,以及冰澜仙子警告中提及的、至少需要金丹修为才能探寻的“太虚秘境”。
他收敛气息,将外显修为稳固在炼气四层初期。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体内传来一阵轻微的爆鸣声,那是灵力充盈、肉身得到进一步淬炼的体现。
推开房门,外界带着凉意的清新空气涌入。外门区域似乎恢复了往日的秩序,弟子们行色匆匆,或前往讲法堂,或接取任务,或三两成群低声交谈。但李长寿敏锐地察觉到,在这看似平静的表面下,依旧潜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氛围。巡逻的执事弟子数量并未减少,偶尔掠过的强大神识,也提醒着众人,那场风波并未真正过去。
他如同往常一样,先去了一趟百草阁点卯。
钱管事见到他,难得地露出了几分和颜悦色:“李师侄,伤势可痊愈了?”
“劳师叔挂念,已无大碍。”李长寿恭敬回道。
“嗯,无事便好。”钱管事捋了捋短须,压低声音道,“前几日宗门筛查,声势浩大,想必你也经历了。莫要惊慌,宗门如此,也是为杜绝后患。你只需安心做事,勤加修炼即可。”
“晚辈明白。”李长寿点头,心中却是一动。钱管事这话,看似安慰,实则也是一种试探和告诫。
“对了,”钱管事话锋一转,“你之前说欲钻研符箓,以求自保,进展如何?”
李长寿脸上适时地露出几分“赧然”与“执着”:“回师叔,符箓之道,博大精深,晚辈资质鲁钝,至今只能勉强绘制最低阶的火球符、御风符,成功率亦是低得可怜,让师叔见笑了。”
说着,他还从储物袋中取出几张歪歪扭扭、灵力波动微弱的“火球符”半成品,上面还有焦黑的痕迹,显然是失败多次的产物。
钱管事瞥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随即笑道:“无妨,有此心便是好的。修真百艺,皆非易事,持之以恒,总有收获。阁内近日需处理一批新到的‘烈阳花’,此花性烈,处理时需以水灵力小心中和其火毒,颇为耗时,便交由你吧,也算磨砺一下你对灵力的控制。”
“多谢师叔!”李长寿脸上露出“感激”之色。烈阳花确实难处理,报酬也相对较高,钱管事此举,倒像是看他“可怜”,又念在他“忠心做事”的份上,给予的一点照顾。
接下任务,李长寿便如同一个真正沉迷于符箓与杂役的普通弟子,每日往返于住处与百草阁之间。白天在工坊小心翼翼地处理烈阳花,晚上则“废寝忘食”地练习绘制那些基础符箓,偶尔弄出点不大不小的动静,引得同屋弟子抱怨连连。
他完美的扮演着一个“努力但天赋有限”的底层弟子形象,将所有的锋芒与秘密,都深深隐藏在这层伪装之下。
暗中,他的修炼却从未停止。利用剩下的合气丹和那近百块下品灵石,他的修为在炼气五层的基础上稳步推进。对无名兽皮册的研究也更加深入,尤其是在“灵力感应”与“神识防护”方面,结合自身晋升后增强的神识,他隐隐感觉自己触摸到了某个门槛,似乎可以尝试制作效果更强的预警或防护符箓。
这一日,他正在处理烈阳花,指尖萦绕着柔和的水灵力,小心翼翼地剥离着花瓣上那灼热的火毒,忽然心有所感,抬头望向工坊门口。
只见林风一脸兴奋地跑了进来,四处张望,看到李长寿后,立刻快步走了过来。
“李师兄!大消息!天大的消息!”林风压抑着激动,声音却依旧带着颤抖。
李长寿手中动作不停,淡淡问道:“何事让林师弟如此兴奋?”
“是宗门对遗迹的处置结果出来了!”林风凑近,神秘兮兮地道,“听说宗门高层与那遗迹深处的恐怖存在达成了某种协议!那处遗迹,将被正式命名为‘煞渊’,作为宗门长期试炼之地,并由几位长老联手布下大阵,限制其内煞灵的活动范围,确保试炼弟子安全!”
“哦?”李长寿手中动作微微一顿。达成协议?限制煞灵?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看来那暗金色骸骨或者说其残留的意志,并非完全无法沟通,而宗门也选择了更为稳妥的利用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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