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寿让张伟用剩下的碎银子租下了一个最偏僻、最不起眼的小石屋。安顿下来后,他便开始研究那本《引气基础详解》和几块下品灵石。
凭借远超这个时代普通人的理解能力和逻辑思维(以及来自信息爆炸时代的各种脑洞),李长寿很快便理解了引气入体的基本原理。加上那几块下品灵石辅助,他竟在短短几天内,成功地引气入体,正式踏入了炼气期一层!
虽然只是修行界最底层的底层,但感受到丹田内那丝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暖流时,李长寿还是忍不住心潮澎湃。
终于,有了一点点自保的本钱……虽然依旧微乎其微。
他没有声张,甚至对张伟也只是说略有感悟。他每日除了必要的打坐修炼(用最节省、最不易引起灵气波动的方式),便是让张伟外出打听坊市里的各种消息——哪个门派在收徒,收徒标准如何,坊市里的势力分布,最近有什么传闻等等。
张伟对这位“深不可测”又“悉心指点”自己的前辈言听计从,每天早出晚归,将打听到的消息事无巨细地汇报给李长寿。
这一日,张伟带回一个消息:“前辈,打听到了!青云宗三年一度的开山收徒,下月初便开始!据说只要年龄不超过二十,能引气入体者,皆可前往山门参加考核!”
青云宗,是这流云坊市周边千里内最大的修仙宗门。对无数散修和凡人来说,无疑是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李长寿闻言,眼中精光一闪。
宗门?大树底下好乘凉!资源、功法、庇护……这些都是他目前急需的。更重要的是,宗门弟子身份,能很好地掩饰他的“异常”和“老六”行为。
“嗯,知道了。”李长寿表面平静,心中已开始飞速盘算。
几天后,青云宗山门外,人山人海。
无数怀揣仙侠梦的少男少女排成长龙,接受第一关的资质检测。检测方式很简单,将手按在一块巨大的测灵石上,根据亮起的光芒属性和亮度判断灵根优劣。
张伟紧张地排在队伍中,不时回头看看身后气定神闲(实则内心疯狂计算各种可能性和应对方案)的李长寿。
“下一个,张伟!”
张伟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将手按在测灵石上。
嗡……
测灵石发出微弱而混杂的五色光芒,亮度黯淡。
负责检测的外门弟子皱了皱眉,语气淡漠:“五行杂灵根,资质下下等。不合格,下一个!”
张伟脸色瞬间惨白,失魂落魄地退到一边。
周围响起一阵低低的嗤笑声和议论声。
“五行杂灵根也敢来?”
“浪费名额……”
张伟低着头,拳头紧握,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李长寿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毫无波澜。废柴?要的就是废柴!
轮到他了。
他从容上前,步伐平稳,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紧张”与“期待”。他将手按在冰凉的测灵石上,暗中却调动起那微弱的气感,并非全力注入,而是以一种极其隐晦、扭曲的方式,模拟出某种……看似平庸,实则带着一点点“怪异”的波动。
这是他研究了那本《引气基础详解》和自身气感后,琢磨出的小技巧。全力激发,他估计自己也就是个中等偏下的三灵根。但他不想太突出,也不想太差被直接刷掉。他要的,是一种让考核者觉得“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怪,似乎有点潜力可挖但又注定成就有限”的微妙感觉。
嗡……
测灵石亮起,主要是土、黄、蓝三色光芒,亮度普通,属于中等偏下的三灵根水准。但若仔细观察,会发现那土黄色光芒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察觉的灰色流光,并且光芒的稳定性似乎比寻常三灵根要差一点点,带着一种隐晦的“虚浮”感。
负责检测的外门弟子“咦”了一声,盯着测灵石看了几眼,又抬头打量了一下李长寿。这灵根……说差不算最差,说好吧,又感觉根基有点……飘?像是某种隐性变异,但又变异得不彻底,属于鸡肋类型。
这种资质,收进去大概率也是外门打杂的命,但宗门规矩,三灵根及以上,只要年龄符合,原则上可以进入下一轮考核。
那弟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名册上划了一下,挥挥手:“李长寿,三灵根(疑似有隐性瑕疵),合格,进入下一轮心性考核区域等候!”
“多谢仙师。”李长寿恭敬行礼,退到合格者区域,脸上依旧是那副略带“侥幸”和“感激”的表情。
不远处,落选的张伟看到李长寿合格,先是替他高兴,随即更加黯然。
李长寿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莫要灰心。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宗门之内,未必就是坦途。坊市之中,亦藏有机缘。记住我教你的,‘稳’字当头,徐徐图之。”
张伟浑身一震,看着李长寿那深邃(在他看来)的眼神,品味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句充满哲理的话,重重地点了点头:“前辈……不,李大哥,我明白了!你在宗门内……也要小心!”
李长寿微微颔首,转身走向合格者区域,背影在张伟眼中,显得那般高大而又带着一丝神秘的孤独。
他心中默念:
“嘿,宗门……我来了。且看我这‘根基虚浮、潜力有限’的三灵根,如何在这仙门之中,‘润物细无声’地……苟下去。”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只有自己才懂的、极其细微的弧度。
这波操作,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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