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位高举着录音笔,满脸兴奋地喊出二十万的女记者,成为全场焦点时。
秦风却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他只是将手里的麦克风,随手塞回了那个还没从懵逼中回过神的男记者怀里,然后拍了拍手,转身就往别墅里走。
那潇洒的背影,仿佛刚才那个在数十家媒体面前,口出狂言,公开叫卖头条的人,根本不是他。
“哎!秦大师!秦大师您别走啊!”
“专访!二十万的专访啊!”
年轻女记者急了,想冲上去,却被黄翩翩和凰霓裳的保镖,不动声色地拦了下来。
全场记者面面相觑,彻底傻眼了。
这……这算什么?
把气氛烘托到最高点,然后自己撂挑子不干了?
这是什么操作?
慕雪、黄翩翩、凰霓裳三人,看着秦风那毫不留恋的背影,也是一脸的哭笑不得。
这个男人,永远都让人猜不透他下一步想干什么。
唯有慕雪,看着那道背影,那双冰冷的眸子里,却悄然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光彩。
虽然他的行为荒诞不经,离谱至极。
但不知为何,当他站出来的那一刻,她那颗被重压和绝望填满的心,真的就那么安定了下来。
……
与此同时。
千里之外,京城。
一座坐落在老城区深处,门口有两尊巨大石狮子镇守,墙高院深,寻常人连接近都不敢的古老四合院外。
一辆破旧的蓝色小货车,与周围的豪车林立,显得格格不入。
“大哥,就是这儿了。”
司机探出头,战战兢兢地看着门口那两个站得笔直。
浑身散发着铁血气息的黑西装保镖,腿肚子都在打颤。
“货……货你们自己卸一下,到付,一共一千八。”
其中一个保镖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没有多说一句废话,直接从怀里摸出两千块钱递了过去。
“不用找了,赶紧走。”
司机如蒙大赦,接过钱,一脚油门,连车厢里的东西都顾不上,逃也似的消失在了胡同尽头。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走上前,合力掀开了货车车厢上那块破旧的篷布。
车厢里,只有一个用廉价木板钉成的,粗制滥造的箱子。
箱子上,用黑色马克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三个大字——林子轩
保镖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们撬开箱子。
一股混杂着尿骚和酸臭的恶心气味,扑面而来。
只见箱子里面,那个曾经在京城上流圈子里,意气风发,被誉为玄学界第一天才的林家大少,此刻正像一条死狗般蜷缩在角落。
他浑身污秽,眼神涣散,嘴角流着涎水,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镀金的、不值钱、别杀我之类的胡言乱语。
整个人,神魂俱废,彻底成了一个傻子。
……
四合院,正堂。
空气里,弥漫着名贵的金丝楠木和百年沉香混合的味道,沉重,且压抑。
林家几位手握大权的核心长老,一个个正襟危坐,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而在正堂之上,主位的一张太师椅上。
一个身穿灰色布衣,须发皆白,看起来就像个邻家普通老翁的老者。
正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极品龙井,慢条斯理的品着。
他,就是林家真正的擎天之柱,活了一百二十多岁,早已踏入传说中真人境界的——林啸天。
“家主!”
“子轩他……他……”
一个长老看着被两个保镖架进来,已经形同废人的林子轩,悲愤交加,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然而,林啸天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仿佛地上那个疯疯癫癫的,不是他最看重的嫡长孙,而是一只无关紧要的蝼蚁。
他只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然后,用一种平静到令人心悸的声音,淡淡开口。
“说。”
一个字,却仿佛蕴含着天地间最沉重的威压。
那个原本还想说什么的长老,瞬间脸色一白,冷汗涔涔,乖乖地坐了回去。
整个正堂,落针可闻。
被架着的林子轩,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那涣散的眼神,竟奇迹般地恢复了一丝清明。
取而代之的,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极致的恐惧。
“爷爷!爷爷救我!”
他猛地挣脱保镖的搀扶,连滚带爬地扑到了林啸天的脚下,涕泪横流,状若疯魔。
“是……是他,是那个叫秦风的怪物!”
“他一脚……就一脚啊,就把大楼里积攒了二十年的怨气鬼阵给踏平了!”
“我的乾坤定位仪……林家的镇族之宝……在他眼里,就是个不值钱的镀金玩意儿!”
林子轩语无伦次地嘶吼着。
将他在松山所遭遇的一切,颠三倒四地复述了一遍。
尤其是,当他说到秦风最后的传话时。
“他……他还说……他很快就会亲自上门,来收三份账!”
“第一,慕雪二十年的青春损失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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