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道友,别来无恙?”我平静的声音在寂静的林间空地上响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手中把玩着那三枚新得的剑符,目光却如同冰锥,刺在雷豹那张因惊愕、愤怒、剧痛而扭曲的脸上。
雷豹死死地盯着我,尤其是看着我手中那多出来的剑符,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他胸口剧烈起伏,鲜血从伤口不断渗出,气息比刚才更加萎靡。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被他视为可以随意拿捏的“杂役”,不仅登剑梯排名远高于他,更是在这幻剑林中,以如此诡异犀利的方式出现,瞬息之间就解决了连他都感到棘手的阵宗修士,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战利品”!
“林修!”雷豹从牙缝里挤出我的名字,声音嘶哑,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你竟敢”。
“我为何不敢?”我打断他的话,脚步微微向前挪动了半分,看似随意,却恰好封住了他可能暴起发难或者转身逃窜的最佳路线。“幻剑林内,各凭手段。雷道友方才,不也是想坐收渔利吗?”
雷豹语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确实存了等阵宗青年与傀儡两败俱伤后再出手的心思,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而且是他最看不起的林修!
他握紧了手中的巨刀,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似乎还在权衡是否要拼死一搏。但他此刻的状态极差,体内灵力因秘法反噬而紊乱,伤势不轻,面对状态完好、且刚刚展现了恐怖突袭能力的我,胜算渺茫。
我并没有立刻动手抢夺他剑符的打算。并非心慈手软,而是顾忌。此地刚刚经过战斗,灵力波动尚未完全平息,很可能已经吸引了其他潜伏者的注意。与雷豹纠缠,哪怕能快速解决,也必然消耗灵力,若被第三人黄雀在后,那就得不偿失了。
更何况,破妄剑瞳的持续开启对心神消耗巨大,我需要时间恢复。
“雷道友,”我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迫,“你的剑符,暂且寄存在你那里。若想动手,林某奉陪。若想活命,就此别过。”
我将选择权抛给了他。是拼死一战,可能人符两失,还是忍辱负重,保留晋级的一线希望?
雷豹脸色变幻不定,眼神中的凶戾与理智激烈交锋。最终,对生的渴望压倒了他那莽撞的脾气。他狠狠地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眼神怨毒地剐了我一眼,一言不发,拖着沉重的身体,踉跄着退入旁边的密林阴影中,迅速消失不见。
他选择了退走。
我心中微微松了口气,但警惕并未放松。直到破妄剑瞳感知到雷豹的能量波动彻底远离这片区域,我才迅速行动起来。
没有时间去搜寻阵宗青年是否留下了其他东西,我立刻来到一块巨岩之后,盘膝坐下,取出几块下品灵石握在手中,全力运转功法,恢复消耗的灵力和心神。同时,破妄剑瞳保持最低限度的外围警戒,感知着方圆百丈内的能量流动。
刚才偷袭阵宗青年,看似轻松,实则动用了《瞬步》极致速度,并凝聚了近半灵力于一指,对灵力和心神的消耗都不小。在这危机四伏的幻剑林,保持状态至关重要。
约莫调息了半柱香的时间,灵力恢复了七成左右,心神疲惫感也稍减。我不敢久留,收起灵石,再次隐匿身形,选择了一个与雷豹离去方向不同的路径,继续向着剑心湖的方向前进。
手中已有七枚剑符,这个数量应该足以确保晋级前一百,但若能获得更多,在下一轮“论剑台”的抽签和对阵中或许能占据更有利的位置。而且,我也需要更多的实战来磨砺新获得的能力。
接下来的路程,我更加小心。幻剑林的危险不仅仅来自其他修士,那些幻化出的妖兽和陷阱也愈发刁钻诡异。有能喷吐腐蚀性毒液的巨大食人花,有脚下突然塌陷、布满尖刺的沼泽泥潭,有能扰乱方向感、让人原地打转的迷雾区域。
但这些在破妄剑瞳的洞察下,大多无所遁形。我总能提前发现端倪,或绕行,或以巧力破解。偶尔遇到难以避开的幻象妖兽,也凭借《瞬步》的灵巧和精准打击,快速解决,尽量避免缠斗,节省时间和灵力。
期间,我又遇到了两名落单的修士。一人是丹宗弟子,擅长用毒,但在我的急速突袭和精准截脉下,还没来得及施展厉害毒术便被制伏,贡献了两枚剑符。另一人则是符宗弟子,手段繁多,各种低阶符箓如同不要钱般洒出,给我造成了一些麻烦,但在我以破妄剑瞳看穿其符箓激发间隙,并以《瞬步》近身后,也很快落败,又得三枚剑符。
我的剑符数量,达到了十二枚!
随着不断深入,周围的雾气似乎淡薄了一些,但林木更加高大茂密,光线愈发昏暗。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若有若无的水汽,并且能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的潺潺流水之声。
剑心湖,应该不远了。然而,越是接近终点,危险的感觉却越发强烈。破妄剑瞳能感知到,前方区域潜藏的能量波动明显增多,而且大多凝而不发,充满了猎杀的气息。显然,不少实力强横的修士,选择了在终点前这片区域设伏,拦截那些历经艰险、携带大量剑符却状态不佳的“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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