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事,这个月的‘血炼精金’都准备好了吗?血魔殿那边催得很紧。”黑衣人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听得人头皮发麻。
血魔殿!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可是与正道势不两立的邪魔外道,宗门之内,谈之色变,一旦发现有弟子与其勾结,便是抽魂炼魄的大罪!
赵乾连忙点头哈腰,声音压得极低:“大人放心,都准备妥当了。只是……最近宗门查得严,风声很紧,尤其是上次那个叫林修的小子……”
“一个杂役而已,能翻起什么浪花?”黑衣人不屑地冷哼一声,“处理干净就是了。记住,你的任务是利用火炉房的便利,将我们需要的炼器材料神不知鬼不觉地输送出去,顺便替换掉宗门的普通材料。若是出了纰漏,你知道后果。”
“是,是,小人明白。”赵乾的额头渗出了冷汗,“只是……周元长老最近巡视得有些频繁,我怕……”
“怕?”黑衣人的声音陡然转冷,“那就想办法让他不要再来。血魔殿的计划,不容有失。”
说完,黑衣人不再多言,身形一晃,如鬼魅般融入了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赵乾在原地站了许久,脸色阴晴不定,最后重重地啐了一口,眼神怨毒地扫了一眼我干活的方向,这才转身离去。
阴影中,我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一个惊天的阴谋在我面前揭开了冰山一角。
赵乾不仅仅是贪婪,他竟然是血魔殿安插在青云宗的棋子,利用火炉房总管的身份,偷梁换柱,为魔修输送战略级的炼器材料!
我紧紧攥住怀中的残片,一个大胆而疯狂的计划在我心中迅速成型。
赵乾,你不是想让我死吗?
那我就拉着你,到所有人的面前,看看究竟是谁先万劫不复!
次日清晨,天光微亮。
周元长老有一个习惯,他会在清晨时分巡视宗门各处要地,火炉房便是其中一站。
我算准了时间,在赵乾的监督下,继续“疲惫不堪”地清理着炉灰。
当周元长老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火炉房门口时,我的表演开始了。
我踉跄了一下,仿佛体力不支,手中的布包“不经意”间从怀里滑落,“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那块包裹着禁器残片的布料,恰好摔在了赵乾的脚边,布包散开,露出了那枚刻着诡异符文的漆黑残片。
那一瞬间,赵乾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血色尽褪!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催命的阎王帖。
他想也没想,弯腰就要去抢夺。
就是现在!
我眼中精光一闪,动作比他更快!
我一个箭步上前,抢在他之前将那块残片抄在手中,然后猛地高举过头顶,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地大喊道:“长老救我!弟子在玄火炉底发现此物,上面刻有魔道符文,来历不明,恐为魔修所留!”
我的声音洪亮而充满了“惊慌”,在空旷的火炉房内回荡不休,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周元长老闻声,眉头一皱,身形一闪便已来到我面前。
而赵乾,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精彩到了极点,从惊恐到愤怒,再到强装镇定,不过是眨眼之间。
“胡说八道!”赵乾厉声喝道,试图抢回主动权,“林修,你休要在此妖言惑众!这不过是块废铁,你竟敢污蔑宗门,其心可诛!”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来夺我手中的残片。
我却不与他争辩,只是将残片恭敬地呈向周元长老,眼神坚定而坦荡:“弟子不敢妄言。此物是否为魔器,弟子修为低微,无法判断。但赵管事为何如此紧张,甚至急于销毁证据?弟子恳请长老明察!”
我这番话,不卑不亢,句句都打在赵乾的软肋上。
赵乾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骂道:“你……你这是污蔑!长老,此子心怀叵测,定是他从外界带来的魔器,想要嫁祸于我!”
面对他的辩解,我依旧平静,只是再次转向周元长老,冷静地提出:“长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弟子有一提议,若此物真无问题,不如请长老亲自查验其上的符文真伪。是非曲直,一看便知。”
“好。”周元长老沉声说道,威严的目光扫过我和赵乾。
他从我手中接过那块残片,只看了一眼,眉头便紧紧地锁了起来。
那股邪异的气息,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依旧让人感到心神不宁。
“去,取《禁器名录》来!”周元长老对身边的执事弟子命令道。
很快,一本厚重古朴的典籍被送了过来。
周元长老翻开典籍,将残片上的符文与书中的记载一一比对。
火炉房内,一时间落针可闻,所有人的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赵乾的脸色,已经白得像一张纸,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滚落。
片刻之后,周元长老“啪”地合上了书,眼中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死死地盯住赵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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