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东大寺里,程远看着鉴真像前的供品,突然想起邪马台出土的铜镜。那些跨越千年的纹饰,像条连接中日的航线,从未因时光而中断。张瑜指着庭院里的樱花树:“你看这树干的纹路,和我们在带方郡发现的船板年轮完全相同。”
夜里整理标本时,程远把铜镜、丝织品和陶片拼在一起,突然发现它们组成了完整的航海图。张瑜的手机突然亮起,是林珊发来的照片——她在四川博物院看到一面三国铜镜,背面的纹饰与邪马台出土的完全相同,“原来蜀锦和铜镜,都是经孙吴的船传到辽东,再转到朝鲜和日本的。”
柬埔寨吴哥窟的晨光里,程远正对着根象牙发愁。上面的“吴”字虽清晰,却不知如何与朱应、康泰的出使联系起来。张瑜抱着本《梁书》走进来,指着其中一页:“公元226年,吕岱遣从事南宣国化,扶南王献象牙。”她的指尖划过插图,一艘楼船的剪影与程远在温麻船屯见过的完全相同。
象牙的横截面有圈特殊的年轮。程远用显微镜观察,突然认出这是非洲象的特征,与印度象的纹路截然不同。张瑜递来个密封袋,里面是枚从附近海域打捞的铜铃,铃身的“宣化从事”字样正是朱应的官职。
“水下有新发现。”郑海峰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程远和张瑜换乘汽艇赶过去,只见潜水员正托着块残破的船板,上面的“吴”字还很清晰。更惊人的是,船板的榫卯结构与温麻船屯完全相同,只是木材换成了东南亚的柚木。
正午的阳光照在吴哥窟的尖顶上,程远突然注意到象牙上的刻痕,用软尺测量后发现,间距正好与南京孙吴墓出土的“朱应私印”边长一致。张瑜翻开航海图,扶南到建康的航线,正好与象牙的纹路走向重合,“这应该是朱应带回的贡品。”
傍晚的暹粒博物馆里,程远看着展柜里的扶南石碑,上面的“吴使”字样虽然模糊,却与他手中的象牙刻痕完全相同。张瑜指着窗外的洞里萨湖:“当年康泰就是从这里启航,沿着湄公河进入南海的。”湖面上的渔船,正循着与古代相同的航线撒网。
夜里整理数据时,程远发现象牙的钙质成分里,掺着极细的石英砂,与南海诸岛的珊瑚砂一致。张瑜笑着说:“这说明象牙是经海路运来的。”她翻开《吴氏外国传》残卷,其中“扶南出大象”的记载,正好与象牙的产地吻合。
台湾台南的烈日晒得沙土地发烫,程远正对着堆炭化的稻谷发愁。上面的“建安”字样虽清晰,却不知如何与卫温船队联系起来。张瑜抱着本《临海水土志》走进来,指着其中一页:“公元230年,卫温至夷洲,带回的稻种就是这种。”她的指尖划过插图,一片稻田的轮廓与程远在闽江流域见过的完全相同。
稻谷的颖壳上,有圈特殊的纹路。程远用显微镜观察,突然认出这是大陆的粳稻品种,与浙江河姆渡遗址出土的稻谷同属一种。张瑜递来个密封袋,里面是枚从附近遗址出土的铜镞,镞身的“吴”字与程远在成山角见过的完全相同。
“山涧里有新发现。”郑海峰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程远和张瑜踩着溪石跑过去,只见考古队员正清理处岩画,上面的船纹虽然模糊,却能辨认出“温麻五会”的结构。更惊人的是,岩画旁的刻字“夷洲”与《三国志》记载完全一致。
正午的阳光透过槟榔树,在岩画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程远突然注意到其中一艘船的帆上,画着个简化的星图,与他在合浦汉墓见过的“北斗”图案如出一辙。张瑜翻开航海图,临海郡到夷洲的航线,正好与岩画的船纹走向重合,“这应该是卫温船队留下的标记。”
傍晚的台南博物馆里,程远看着展柜里的“夷洲王印”复制品,突然想起山涧出土的铜镞。两者的蟠螭纹虽然相似,印钮却一为龟一为蛇——张瑜说这是区分吴与夷洲首领的标志。她指着窗外的台湾海峡:“当年卫温就是从这里返航,带着数千夷洲人回到大陆的。”海面上的渡轮,正循着与古代相同的航线行驶。
夜里整理标本时,程远发现稻谷的淀粉粒结构里,掺着极细的海盐,与闽江口的海水成分一致。张瑜笑着说:“这说明稻谷是经海路运过去的。”她翻开《三国志·吴书》,其中“得夷洲数千人还”的记载,正好与山涧岩画的人物数量吻合。
程远望着窗外的星空,北斗七星的位置与他在各处遗址见过的星图完全相同。他突然明白,所谓“舟楫为舆马”,不仅是说船是古代的交通工具,更是说航海像马车一样,把不同的文明连在了一起。张瑜的手机突然亮起,是林珊发来的照片——她在四川博物院看到一面三国铜镜,背面的纹饰与邪马台出土的完全相同,“原来文明的传播,从来都不分陆路海路。”
晨曦染红台湾海峡时,程远把那枚“吴”字铜镞轻轻放在岩画上。镞尖的方向,正好对着大陆的方向。张瑜的指尖划过岩画的船纹,轻声说:“从辽东到夷洲,从带方到扶南,孙吴的航海者们,早就把这片海变成了家。”远处的货轮鸣响汽笛,像在回应千年前的船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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