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的那次摩擦,在澶州军中持续扩散。
焦土镇锐士的桀骜与韩通麾下老兵的排外。
并未因上次的强行压制而消散,反而在暗地里较劲更甚。
营中相遇时那冰冷的眼神,训练中刻意提高的呼喝声,无不昭示着矛盾的深化。
陈稳心知肚明,堵不如疏。
若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途径,让双方堂堂正正地分出个高下。
这疙瘩只会越结越深,迟早酿成大祸。
他深思熟虑后,再次求见了柴荣。
“使君,军中近日流言蜚语。
“皆因我部与韩都指挥使麾下弟兄互不了解,以致心生嫌隙。”
“长此以往,恐伤军中和气,于大局不利。”
陈稳开门见山。
柴荣放下手中的文书,目光深邃:
“哦?你有何良策?”
“卑职提议,不妨举办一场军中较技,不斗气,只较技。”
“设下擂台,双方各出好手,公平比试。”
“一来可让弟兄们宣泄郁结,二来也能互相见识本事,消除偏见。”
“胜固欣然,败亦无妨,重在切磋,增进了解。”
陈稳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柴荣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深知军中这些悍卒的脾性,光靠压服确实不行。
唯有实力才能赢得真正的尊重。
他微微颔首:
“此法甚善!”
“便依你所言,三日后,在校场设擂。”
“规则由你与韩通共同拟定,点到为止,不可伤及性命。”
“谢使君!”陈稳领命。
消息传出,全军哗然。
韩通初闻时,冷哼一声,觉得陈稳这是自取其辱。
他麾下皆是百战余生的精锐,岂是那些边地来的“土包子”能比?
但转念一想。
这倒是个光明正大教训对方,确立己方地位的好机会,便也痛快答应下来。
三日转瞬即过。
校场中央,一座丈许高的擂台已然搭起,四周旌旗招展。
柴荣依旧端坐主位,王朴、张永德等文武齐聚。
更有无数闻讯而来的军中将士,将擂台围得水泄不通,气氛热烈非凡。
陈稳这边,派出的是以石墩为首,精选出的十名锐士营好手。
韩通那边,则是由王胡子领头,同样是十名彪悍骁勇的老兵。
较技分三场:
第一场,个人勇力,双方各出三人,角抵、石锁较力;
第二场,小队协作,五人一组,模拟巷战环境下的夺旗;
第三场,团队混战,十人对十人,于划定的圈内对抗,出圈或倒地不起者为负。
擂鼓三通,较技开始!
第一场个人勇力,石墩那如同蛮熊般的身躯一上场,就引来一片吸气声。
他轻松举起需两人才能合抱的巨大石锁,面不改色地连举十下,对手虽也勇猛,却明显逊色一筹。
角抵之时,更是如同磐石,连败韩通麾下两名以力气见长的悍卒。
焦土镇先声夺人,赢得满堂彩。
韩通的脸色有些难看。
第二场小队夺旗,在模拟的矮墙,障碍间进行。
王胡子带领的老兵小队经验丰富,穿插迅猛。
然而,焦土镇的五人小组在陈稳 细微的4倍能力赋予 下。
行动如狐,配合宛若一体。
一人诱敌,两人侧翼包抄,一人远程压制,石墩作为箭头直扑旗座。
其反应速度,战术执行与默契程度,远超对手。
竟然后发先至,以微弱的优势抢先拔旗!
“好!”
这回连张永德都忍不住喝彩出声。
“这小队战术,灵动诡谲,深得协同之妙!”
韩通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他死死盯着场中那五个虽然疲惫却眼神锐利的焦土镇士卒。
心中震撼无以复加!
这绝不是普通的边地民兵能有的素养!
最关键的第二场团队混战开始。
二十人涌入圈中,顿时拳风脚影,呼喝不断。
韩通的老兵们仗着经验丰富,结阵而战,攻守兼备。
焦土镇的锐士们则毫不畏惧,以石墩为锋矢,悍然冲击。
双方绞杀在一起,战况激烈无比。
陈稳目光沉静,精神力高度集中。
再次将 4倍能力赋予 精准地施加在己方十人身上。
并非直接提升力量。
而是强化他们的耐力,反应速度以及对同伴动作的感知和配合。
只见石墩等人,在激烈的对抗中,气息依旧绵长,动作毫不迟滞。
面对老兵们娴熟的合击之术,他们总能险之又险地避开。
并能第一时间做出最有效的反击或支援。
一人遇险,身旁必有同伴舍身掩护;
一人进攻,侧翼定有人协同策应。
他们就像一块坚韧无比的牛皮糖。
任对方如何猛攻,阵型虽偶有散乱。
却总能迅速弥合,并且反击愈发凌厉。
王胡子等人越打越是心惊。
他们感觉自己像是在和一群不知疲倦、心意相通的怪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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