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
澶州城东的临时安置点便已苏醒。
数千焦土镇军民的涌入,让这片原本空旷的土地。
瞬间充满了生机与……巨大的压力。
人喊马嘶,孩童啼哭,物资堆积如山,人员流动如织。
如何让这几千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安顿下来,避免混乱、疾病和冲突。
是一个极其严峻的考验。
节度使府派来的曹录事和他手下的几名小吏。
面对如此庞杂的局面,早已忙得脚不沾地,额头冒汗,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曹录事,北区三排窝棚的支撑木料不足!”
“报!水源地取水的人太多,已经开始排队拥挤了!”
“医官那边说,病患安置的帐篷不够,药材也紧张!”
“有两队人为了抢一块平整点的地面差点打起来!”
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来,曹录事焦头烂额。
只能嘶哑着嗓子分派任务,但人手有限,效率低下。
就在这时,陈稳带着张诚、王茹等人来到了现场。
看着眼前略显混乱的景象,陈稳眉头微蹙,但并未慌乱。
“曹录事,辛苦了。”
陈稳上前,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接下来,安置的具体事务,由我的人接手协调。”
“还请曹录事从旁协助,统筹与州府那边的物资调拨即可。”
曹录事如蒙大赦。
连忙拱手:
“有劳陈参军!下官定当全力配合!”
陈稳点头,随即转向张诚几人。
语速加快,指令清晰:
“诚哥,你总揽全局,协调各方,处理突发争端,务必确保秩序!”
“明白!”
张诚立刻应下,带着几名原锐士营的骨干。
如同定海神针般走入人群,开始大声指挥,疏导拥堵。
“王姑娘,你带妇女队,负责分发今日口粮,协助医官照料病患,安抚老弱妇孺情绪!”
“好。”
王茹简洁回应,招呼一声。
一群原本在焦土镇就负责后勤的妇女立刻跟着她行动起来。
动作麻利地开始分粮、烧水。
“石墩,带你的人,分成两队。”
“一队听赵老蔫调遣,负责所有力气活,搬运木料、石料;”
“另一队由钱贵指挥,加强营地巡逻,防止偷盗和冲突!”
“瞧好吧!”
石墩瓮声答应,大手一挥。
那群如狼似虎的锐士营士卒立刻分成两拨。
一拨撸起袖子走向堆积如山的物资。
另一拨则按刀持矛,目光锐利地开始在营地边缘巡视。
“赵老,所有工匠、壮劳力由你统一调配。”
“按照我们路上规划好的图纸,优先抢修加固窝棚,挖掘排水沟渠,搭建临时工坊!”
“交给老汉!”
赵老蔫精神抖擞,拿出一个简陋的木板。
上面用炭笔画着营区规划图,开始吆喝着分派任务。
命令条理分明,责任落实到人。
焦土镇的这套管理体系早已磨合成熟。
此刻在陈稳的指挥下。
如同精密的齿轮般迅速咬合,开始高速运转。
混乱的场面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有序起来。
而陈稳自己,则看似随意地在营区内走动,目光扫过每一个需要劳作的区域。
他没有亲自动手,但识海之中。
【牛马系统】已然悄然激活。
他锁定那些正在进行集体劳作的区域
——搬运木料的队伍、挖掘沟渠的群体、搭建棚架的人群……
“广泛赋予,两倍效率!”
一股无形的、温和而坚定的力量。
以陈稳为中心,如同水波般扩散开来。
精准地笼罩在那些正在努力工作的工匠和壮劳力身上。
奇妙的变化发生了。
那十几人合力搬运的巨大原木,仿佛骤然轻了许多。
号子声变得铿锵有力,脚步也变得轻快稳健,行进速度几乎快了一倍!
那边,挖掘排水沟渠的几十名青壮,只觉得手臂充满了力气。
铁锹、镐头挥舞得虎虎生风,泥土纷飞。
沟渠以惊人的速度向前延伸,深度和宽度都远超平常水准。
正在搭建窝棚框架的工匠们,手下更是灵巧无比。
原本需要反复比对测量的榫卯结构,如今几乎信手拈来。
配合默契,敲打固定之声连绵成片。
一座座窝棚的骨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地而起!
“咦?今天这木头咋感觉轻省了不少?”
“嘿!邪门了,俺这胳膊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
“快!再加把劲,照这个干法,天黑前这片窝棚就能搭起来!”
劳作的民众们只以为是到了新地方,有了盼头,浑身是劲。
并未察觉到异常,只是干活的热情更加高涨,效率惊人。
但这一切,落在一直跟在陈稳身旁,负责协调物资的曹录事眼里。
却简直如同神迹!
他张大了嘴巴,眼睁睁看着那条计划需要三天才能挖好的主排水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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