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气混合着烟尘,在张家集残破的街巷间弥漫不散。
浓重得几乎令人作呕!
方才喊杀震天的战场。
此刻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只有火焰吞噬木料发出的噼啪声。
以及伤者偶尔发出的痛苦呻吟,提醒着人们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何等残酷的厮杀。
契丹骑兵已尽数伏诛,一个活口未留。
陈稳手下五名锐士在短暂的爆发后,4倍赋予的效果如潮水般退去。
强烈的疲惫感瞬间袭来,几人拄着兵刃,胸膛剧烈起伏。
汗水和敌人的血水混合在一起,顺着甲叶往下滴落。
但他们依旧强撑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确保没有漏网之鱼。
陈稳深吸一口带着焦糊和血腥的空气,强迫自己从战斗的亢奋中冷静下来。
他首先快步走到几名手下身边,目光扫过他们全身:
“有无受伤?”
“头儿放心,都是皮外伤,不碍事!”
赵大眼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咧嘴笑道。
虽然脸色有些发白,但精神尚可。
其余几人也纷纷摇头表示无大恙。
陈稳仔细检查确认后,心中稍安。
能力赋予虽强,但对身体的负荷同样巨大,所幸无人受重创。
“抓紧时间休息,处理伤口。”
陈稳下令。
同时自己已转身,目光投向了这片废墟的更深处。
那些被契丹人屠戮、或因战火波及而受伤的无辜百姓。
“荣兄”此时也带着手下走了过来。
他看着陈稳,眼神复杂,钦佩、震撼、探究交织在一起。
最终化作一声真诚的感叹:
“陈兄弟真乃神人也!”
“麾下壮士之勇悍,荣某生平仅见!”
“今日若非兄弟,这些百姓……”
他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陈稳摆了摆手,神色并无得意,反而带着沉重:
“荣兄过誉了,分内之事罢了。”
“眼下当务之急,是救治伤者,安抚幸存之人。”
他没有居功,而是立刻将注意力转向了更需要帮助的人。
这份淡然和仁心,让“荣兄”眼中欣赏之色更浓。
“正该如此!”
“荣兄”点头,立刻吩咐手下:
“分出人手,帮忙搜寻幸存百姓,扑灭余火!将我们携带的金疮药都拿出来!”
两拨人马暂时放下了身份的隔阂,迅速投入到战后的救助工作中。
陈稳更是身先士卒。
他快步走到一名被流矢射中肩膀,倒在血泊中呻吟的老汉身边。
那老汉面色惨白,眼神涣散,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陈稳蹲下身,动作麻利地检查伤口。
箭矢入肉颇深,好在未伤及要害。
他按住老汉,沉声道:
“老丈忍一下。”
说罢,他取出随身携带的、用沸水煮过又小心保管的干净布条和小刀。
这些都是焦土镇医疗司的标准化配备。
他手法熟练地割开箭杆周围的衣物,观察创口。
“需要先把箭簇取出来。”
陈稳对跟在身边的一名手下道。
“按住他。”
随即,他深吸一口气,手腕稳定如铁。
用小刀小心翼翼地扩大创口,避开血管。
手指精准地捏住箭杆尾端,猛地发力!
“呃啊——!”
老汉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嚎,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随即晕厥过去。
而那支带着倒刺的箭簇,已被陈稳干净利落地拔出,带出一股污血。
他迅速用布条蘸着清水清理创口。
然后撒上“荣兄”手下递来的金疮药,再用干净的布条层层包扎好。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沉稳老练,丝毫不逊于经验丰富的医官。
他又走向下一个伤者。
那是一个被马蹄踏断腿骨的少年,正抱着扭曲变形的右腿哀嚎不止。
陈稳检查后,眉头紧锁。
骨折需要正骨固定,这里条件太过简陋。
“去找几根直的木棍和布条来!”
他吩咐道。
很快,东西备齐。
陈稳让两名手下稳住少年,他则屏息凝神。
双手握住断腿两端,感受着骨茬的位置。
在2倍感知和精准控制的辅助下,他猛地一拉一合!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响,错位的骨骼被硬生生复位。
少年痛得几乎昏死过去。
陈稳毫不停歇,迅速用木棍和布条将伤腿牢牢固定起来。
“把他抬到通风干净的地方,小心别碰着伤腿。”
陈稳抹了把额头的细汗,继续走向下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他不仅处理刀剑伤,还为惊吓过度的妇孺分发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清水。
用沉稳温和的语气安抚她们惊恐的情绪。
“没事了,契丹人已经死了,安全了。”
“喝点水,慢慢吃,别急。”
“老人家,伤口包扎好了,好好休息。”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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