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沉重的情报和伤员,陈稳小队踏上了归途。
这一次,无需陈稳催促。
每个人的脚步都异常迅疾。
仿佛身后有无形的恶鬼在追赶。
来时对未知的探索欲,已被归途中对已知威胁的紧迫感彻底取代。
陈稳依旧维持着 2倍体能赋予 以加快速度。
但气氛却与来时截然不同,沉默而压抑。
途中经过张家坳废墟时,队伍没有停留,只是默默加快了脚步。
那片死寂的焦土如今在众人眼中,已不再是孤立的惨案现场。
而是一个庞大恐怖计划下的微小注脚。
日夜兼程,比去时花了更短的时间。
焦土镇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
望楼上执勤的民兵远远看到了这支风尘仆仆,明显带着伤痛的队伍。
立刻发出了信号。
镇门大开,张诚、王婶等核心人物早已闻讯迎了出来。
“头儿!你们可回来了!”
张诚看到队伍中的伤员和众人凝重的神色,心头一紧。
连忙上前。
“怎么回事?遇到硬点子了?”
王婶则更细心,立刻招呼人手上前搀扶伤员:
“快!先把受伤的弟兄抬去医舍!”
“热水、干净布、金疮药都备好!”
陈稳看着眼前熟悉而安宁的景象。
镇上孩童的嬉闹声,工坊的打铁声,农田里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
与山中的死寂和血腥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心中微微一暖,但更多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
——必须守护住这片来之不易的安宁。
“回镇守府再说。”
陈稳对张诚等人点了点头。
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锐利如初。
片刻之后,镇守府内,核心层再次齐聚。
气氛比黑松林会面之前还要凝重。
伤员已得到妥善安置,牺牲队员的遗体也被郑重带回,交给了其家人。
镇子上空弥漫着一股悲壮的气息。
陈稳没有耽搁,将东行所见所闻。
从张家坳的惨状,到山林中的煞气残留。
再到与铁鸦军侦察队的遭遇战,以及那名俘虏临死前吐露的惊心信息。
原原本本、毫无保留地告知了众人。
当听到“清理偏离者”、“北边大人盟约”、“一统中原计划”这些词语时。
张诚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木桌发出痛苦的呻吟:
“畜生!视人命如草芥!”
“他们想把中原变成修罗场吗?!”
王婶脸色发白,她管理内务,接触的都是民生琐碎。
更能体会那种屠杀的恐怖:
“就为了一个所谓的‘计划’!”
“整个村子说灭就灭……”
“这、这简直不是人!”
石墩闷声道:
“怪不得那么厉害!”
“原来是北边蛮子和不知道什么妖人凑一起搞的鬼!”
“首领,咱们的盔甲武器还得再加固!”
“弩箭要造得更多!”
钱贵则想得更深,他捻着短须,忧心忡忡:
“首领,按此说法。”
“这铁鸦军及其背后势力,所图乃天下!”
“我们焦土镇如今在这片地域崭露头角,会不会……”
“也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被视作了需要‘清理’的‘偏离者’?”
这个问题,正是陈稳最担心的。
他沉重地点了点头:
“极有可能。”
“刘都头来犯,我们展现出的抵抗力和潜力。”
“或许在他们眼中,已经超出了‘容忍’范围。”
“此次东行遭遇,未必是巧合。”
“那个俘虏临死前的‘警告’,目标很可能就是我们。”
他环视众人,声音低沉而坚定:
“诸位,我们之前的敌人。”
“无论是流寇还是刘都头、穿山豹之流。”
“说到底,还是乱世中争抢地盘的枭雄。”
“但这铁鸦军及其背后的势力,完全不同。”
“他们冷酷、高效、目标宏大且不择手段。”
“与他们为敌,将不再是简单的山寨攻防或地域冲突。”
“而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国战’级对抗!”
“国战”二字,让所有人心头都是一震。
这意味着,敌人可能是拥有国家力量支持的恐怖机器。
而焦土镇!
将要面对的可能是源源不断的精锐士兵和更加诡谲莫测的阴谋。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赵老蔫有些惶惑地问道。
他习惯了田地里的事情,对这种层面的争斗感到本能恐惧。
“怎么办?”
陈稳站起身,目光扫过每一张脸。
从张诚的愤怒,王婶的忧虑。
石墩的坚毅,到钱贵的深沉。
“唯有迎战!别无他路!”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
“示弱、投降?
“看看张家坳的下场!”
“在他们眼中,不顺从者即是‘偏离者’,唯有被清理一途。”
“我们已无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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