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舞剑岂不寂寞?为叔陪你同乐!” 一声断喝响起!左尹项伯猛地拔剑起身,剑光如匹练般卷向项庄!
他必须履行对刘邦的“承诺”!
两柄长剑瞬间在空中交击,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火星四溅!项伯的剑法沉稳老辣,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死死缠住项庄那如影随形的杀招,用身体构筑起一道屏障,将刘邦护在身后!叔侄二人,剑光交错,身影翻飞,每一次碰撞都带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决绝!
冰冷的杀机在方寸之间激烈绞杀,险象环生!刘邦吓得面无人色,几乎瘫软在地,连滚爬爬地躲避着那不时掠过的致命寒芒。
此时,樊哙在帐外得张良使人告知刘邦危急,怒吼一声,用巨盾猛撞守卫!
守卫如断草般倒飞出去,铠甲凹陷,口喷鲜血。帐帘被盾风掀起,樊哙一步踏入,地狱般的景象撞入眼帘——
烛火摇曳,项庄的剑锋离刘邦心口仅余三寸!刘邦面色惨白如纸。
“来者何人?!”项羽厉声喝问。
张良闪身抢上,声音清越却隐含颤抖:“沛公参乘,樊哙!”
项羽锐利的目光扫过樊哙:浑身是血,虎口裂了还死握剑柄,盾牌滴着血。最惊人的是他怒发冲冠,头发根根直立,几乎要把帽子顶飞!
项羽赞道:“好一条汉子!给他酒!” 樊哙单膝跪地谢过,接过大酒杯一饮而尽,重重砸在桌上。
“赐彘肩?!”(猪肘子)
一条带血生猪腿掷落盾面。满帐死寂,范增嘴角浮起冷笑。
樊哙忽地长笑,声震屋瓦!巨盾轰然顿地。他拔出腰间佩剑——剑光如雪!生肉在刃下骨肉分离,血水滴落盾面。他抓起肉块塞入口中,利齿撕扯筋肉,吞咽声如猛兽进食。血沫溅上虬髯,凶悍之气席卷大帐。
“壮士复能饮乎?”项羽再问。
樊哙掷下残骨,声如洪钟:“臣死且不避,卮酒安足辞!”他踏前一步,巨盾上的血珠随动作滚落:
“暴秦无道,杀人唯恐不尽,刑人唯恐不酷,故天下共击之!怀王有约:‘先入咸阳者王之’。今沛公破秦入关,秋毫无犯,还军霸上以待将军,此诚天地可鉴!将军不赏巨功,反听细人之言,欲诛忠良——”他剑指项庄,声浪几乎掀翻帐顶,“此乃桀纣之行,亡秦之续!樊哙窃为将军耻之!”
樊哙雷霆般的怒斥在大帐里回荡。
刘邦冷汗直流。
范增脸色惨白。
项羽内心震动:眼前这血污的莽汉,说话竟如此犀利精准,戳中要害!那份生吃猪腿的野性、怒发冲冠的忠勇、直指核心的辩才,混合在一起,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冲击,确是点出项羽此刻的矛盾。
此时,项庄的剑锋已刺破刘邦的外衣!
就在这千钧一发、所有人的心神都被那夺命剑舞牢牢吸引之际!
“呃啊——!”
一声痛苦到极致、仿佛从灵魂深处挤压出来的呻吟,如同裂帛般骤然撕裂了帐内所有的声响!这声音并非来自被追杀的刘邦,而是来自项羽身侧——虞瑶!
只见她原本扶着项羽手臂支撑身体的手,猛地死死捂住了心口!那纤细的手指因为巨大的痛苦而扭曲变形!
她手中紧握的药箱再次“哐当”一声重重砸落在地!她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痛苦地蜷缩下去,身体剧烈地抽搐、痉挛!
原本只是苍白的面色,在瞬息之间转为骇人的青紫色!豆大的汗珠如同暴雨般从她额头、颈间疯狂滚落!她张着嘴,却只能发出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嘶哑而压抑的喘息,仿佛有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裸露在外的、原本白皙纤细的脖颈处,皮肤下竟清晰地凸起数道细小的、如同活物般的扭曲痕迹!它们如同狰狞的蚯蚓,在她皮下飞快地、毫无规律地游走!所过之处,原本光滑的皮肤迅速泛起不祥的、如同淤血般的黑紫色!那景象,诡异、恐怖到极点!
“阿瑶!!!”
一声撕心裂肺、仿佛洪荒巨兽濒死般的咆哮,骤然炸响!震得整个巨大的帅帐嗡嗡作响,连那激烈交战的剑光都为之一滞!
项羽目眦欲裂!那双熔岩般的重瞳中,所有的杀意、所有的算计、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天下……在这一刻被彻底焚毁!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恐慌和剧痛!
什么刘邦?什么鸿门宴?什么天子气?什么西楚霸业?!在他眼中,瞬间化作了微不足道的尘埃!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怀中这个正在遭受非人折磨、生命飞速流逝的身影!
如同瞬移般,项羽那高大如山的身影一步便跨越了数步的距离,带着狂暴的气流,猛地将蜷缩抽搐的虞瑶紧紧搂入怀中!他抱得那样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他的手臂肌肉贲张,玄铁甲胄在虞瑶无意识的挣扎中发出沉闷的摩擦声。
“医工!快传医工!所有医工!给孤滚进来——!!” 项羽的咆哮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慌和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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