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项羽看着她舒展的眉眼,心中也涌起满足。
“嗯!”虞瑶用力点头,眼中闪烁着久违的、纯粹的光彩,“很美,很安静。” 她蹲下身,忍不住用手掬起一捧清凉的河水,水珠从指缝间滑落,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项羽解下披风铺在一块干燥平坦的大石上:“你歇会儿,我去弄点吃的。” 他卸下腰间佩剑,只留一把锋利的短匕,又将一张精巧的角弓和一囊羽箭递给虞瑶,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试试?”
虞瑶接过弓箭,入手沉甸甸的,带着木质的温润和牛角的坚韧。她试着拉了拉弓弦,纹丝不动,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项羽朗声大笑,笑声在空旷的河畔回荡,惊飞了更多的水鸟。他走到虞瑶身后,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他伸出双臂,从后面轻轻环住她,宽阔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侧。
“这样。”他的大手覆上她握弓的手,另一只手则握住她引弦的手指,声音低沉地在她耳边指导,“站稳,腰背发力,目光锁定目标…不是看天,是看前面的芦苇丛…”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酥麻感。
虞瑶只觉得被他碰触的地方像着了火,脸颊滚烫,心跳如鼓,几乎无法集中精神。她顺着他指引的方向望去,只见芦苇丛中似乎有灰影一闪。
“别分心。”项羽的声音带着笑意和不容置疑的力量。他带着她的手臂缓缓拉开弓弦,强劲的力道透过他的手臂传递过来,弓身发出轻微的呻吟。
虞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贲张和沉稳的呼吸节奏。当弓如满月时,他低喝一声:“放!”
虞瑶下意识地松开了控弦的手指。
“嗖——!”
羽箭离弦,带着破空之声,闪电般射入芦苇丛深处。
“噗!” 一声闷响,伴随着几声惊慌的扑腾声。
项羽松开她,大步走过去,拨开芦苇,拎起一只肥硕的野兔,箭矢精准地贯穿了它的脖颈。他提着猎物走回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如何?孤教的弟子,出手不凡!”
虞瑶看着他孩子气的炫耀,再看看那可怜的兔子,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蜜。她嗔道:“明明是你射中的…”
“弓在你手上,弦是你放的。”项羽理直气壮,将兔子丢在一边,又看向波光粼粼的河面,“等着,还有更好的。”
他脱掉外袍和靴袜,卷起裤腿,露出肌肉结实、线条流畅的小腿。他拿着那把短匕,如同最矫健的猎手,悄无声息地踏入及膝深的河水中。河水清澈,可见水草摇曳,鱼影穿梭。
虞瑶坐在大石上,抱着膝盖,静静地看着。阳光洒在他宽阔的肩背上,水珠顺着他古铜色的肌肤滚落,折射出晶莹的光泽。他全神贯注地盯着水面,身形微微前倾,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那份专注的力量感,带着原始的野性和致命的魅力。
突然,他手臂闪电般刺入水中!
哗啦!
水花四溅,一条一尺多长、银鳞闪闪的大鱼被他牢牢地攥在手中,鱼尾还在奋力挣扎拍打!
“看!”项羽举起手中的战利品,朝岸上的虞瑶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带着纯粹的喜悦和邀功般的得意。那一瞬间的明朗,几乎晃花了虞瑶的眼。
他在河中又忙碌了一阵,陆续又叉上几条大鱼,这才心满意足地上了岸。河水浸湿了他的裤腿,他却毫不在意,赤着精壮的上身,开始熟练地处理猎物。
短匕在他手中翻飞,剥皮、去内脏、清洗,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粗犷而原始的美感。
虞瑶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看着他肌肉随着动作起伏的线条,看着他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悸动。这个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霸王,此刻在她面前,只是一个为了让她吃上一顿鲜食而认真忙碌的男人。
很快,篝火熊熊燃起。项羽削了几根树枝,将处理好的兔肉和鱼肉串好,架在火上烤制。
油脂滴落在火堆里,发出滋滋的声响,诱人的香气迅速弥漫开来。他翻转着肉串,不时从腰间的小皮囊里捏出些盐粒和不知名的干草香料,均匀地撒上。
动作间,他左肩胛骨下方一道半尺长的狰狞旧伤疤,在火光下清晰可见,那是巨鹿之战留下的印记。
虞瑶的目光落在那道伤疤上,心尖像是被针轻轻刺了一下。
她默默地从随身的荷包里(药箱虽未带,但她习惯随身带些常用小物件)拿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她闲暇时缝制的一件贴身软甲内衬。
这是用最柔软的细麻混合着韧性极佳的野蚕丝精心织就,内里还衬着她悄悄用草药浸泡处理过的薄棉,能吸汗透气,也能稍稍减缓利器冲击。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给他。
肉香愈发浓郁。项羽将烤得外焦里嫩、滋滋冒油的兔腿和最大的一条鱼递给虞瑶:“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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