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战而屈人之兵?”刘邦眼睛瞬间亮了!这买卖划算啊!赢了白得一座粮仓大城,输了…好像自己也不亏本?
“高!实在是高!”刘邦猛地一拍大腿,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又差点说出“空手套白狼”这种怪词,“就依先生!先生真乃高人也!”他下意识地两指虚空一拈,悬停唇边,足见此刻心中激赏。
他当即下令,好酒好肉款待郦食其,并派精锐护卫其前往陈留。
临行前,刘邦亲自将郦食其送出辕门,拍着胸脯保证:“先生放心去!我大军随后就到!拿下陈留,先生当居首功!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那枚荧光绿玉佩在他腰间晃荡,映着郦食其深邃的目光。
就在郦食其前往陈留游说的同时,漳水之南的楚军营寨。
项羽正对着巨鹿方向的舆图凝眉沉思,天龙破城戟斜倚身旁,戟刃寒光流转。虞瑶端着一碗药汤轻轻放在案边。她鬓角的霜白在灯下显得格外清晰,那是连日救治伤兵、透支心力所致。
“将军,该用药了。”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疲惫。
项羽“嗯”了一声,目光并未离开地图。虞瑶走到他身后,解开他肩胛处渗出血迹的绷带。伤口依旧狰狞。她默默拿出药箱里今日生成的、散发着奇异清香的黑色药膏(强效外伤愈合膏),小心地涂抹上去。一股清凉瞬间缓解了火辣的疼痛。
“刘邦…西进到何处了?”项羽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虞瑶动作一顿,轻声道:“探马来报,已至高阳。似乎…在招揽贤士,积蓄力量。”她将刘邦在高阳遇到郦食其的传闻简单说了。
“贤士?高阳?”项羽重瞳微闪,嘴角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倒是会钻营。”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虞瑶专注为他处理伤口的侧脸上,看着她微蹙的眉头和鬓角刺目的霜白,心头那股因巨鹿大胜而激荡的杀伐之气,莫名地平息了几分。
他粗糙的大手,极其自然地覆上她正在涂抹药膏的微凉手背。
虞瑶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抽回手。药箱里几枚金针发出极其细微的嗡鸣。帐内烛火摇曳,将两人贴近的身影投在帐壁上,气氛一时静谧。
她能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灼热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陈留…”项羽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研判,“若得陈留粮秣…刘邦这厮,怕是要起飞…”
他用了个自己也不甚明了的怪词,随即摇摇头,重瞳重新聚焦于地图上的棘原,“无妨。待我解决章邯,关中…谁也抢不走。”他握紧了虞瑶的手,仿佛在汲取力量,又像是在宣示决心。
陈留城下。
郦食其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和信陵君旧佩带来的威望(以及城外刘邦大军的威慑),竟真地说服了同样对秦廷失望透顶、且孤立无援的陈留令!城门缓缓开启,堆积如山的粟米呈现在刘邦眼前!
“哈哈哈哈!郦先生!神人也!”刘邦狂喜,纵马入城,一把抱住刚走出城门的郦食其,激动得差点把老头勒断气。
他环视着这座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的重镇粮仓,豪气干云:“加封郦食其为广野君!郦商何在?速来见我!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将了!”
郦商,这位拥有四千精兵的地方豪强,在兄长郦食其的示意下,率部归附。
刘邦看着郦商麾下那支装备精良、士气尚可的队伍,眼睛都在放绿光,心中狂呼:“发财了!发财了!”
他亲热地拍着郦商的肩膀:“郦将军!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你的兵,就是我的兵!咱们一起,干翻暴秦!”
陈留城头,换上了“刘”字大旗。庆功宴上,觥筹交错。刘邦高踞主位,红光满面,接受着部将和新附者的恭维。
郦食其坐在他下首,捋须微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郦商则沉默地坐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那四千被刘邦“整编”得七七八八的部下。
刘邦端起酒樽,走到郦食其面前,那枚荧光绿玉佩在灯火下幽幽闪烁:“广野君!今日得陈留,全赖先生之功!这杯,敬先生!敬先生的舌头!”
他仰头一饮而尽,动作豪迈,眼神却锐利如鹰,扫过堂下众人,最后定格在西方,“下一步…该去会会那位…‘老朋友’了!”
他口中的“老朋友”,自然是那位坐镇咸阳、指鹿为马的赵高。陈留的粮草,郦商的兵马,让刘邦这只滑溜的泥鳅,终于有了化龙腾渊、直捣黄龙的底气!
西进咸阳的道路,在郦食其这张“名嘴”的开路下,豁然开朗。
而此时远在河北与章邯进行最后博弈的项羽并不知道,他那位看似“忠厚”的盟友,正以惊人的速度,朝着他们共同的目标——那个象征着无上权力与终结的终点——咸阳,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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