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看着不断倒下的士兵,心疼得直咧嘴:“妈的,亏了亏了!这么打下去,裤衩都得赔光!不打了不打了!撤!”
彭越看着刘邦说撤就撤的果决(或者说滑头),眼神复杂。他选择留在昌邑附近继续发展,没有跟随刘邦南下。刘邦也不强求,拍拍屁股就走,路过栗县时,眼睛却亮了——刚武侯的部队正驻扎在此!
“刚武侯?友军?”刘邦摸着下巴,眼珠滴溜溜转,腰间玉佩在昏暗光线下幽幽发亮,“嘿嘿,兄弟部队,互相支援嘛…卢绾,夏侯婴!带兄弟们去‘拜访’一下刚武侯,就说…沛公请他们喝庆功酒!”
一场“热情洋溢”的“联谊”之后,刚武侯的四千人马,连同粮草辎重,都“自愿”并入了刘邦的沛公军。刘邦剔着牙,毫无愧色:“这叫资源整合!懂不懂?人多力量大!”
实力膨胀的刘邦,联合魏将皇欣、武蒲的军队,再次北上围攻昌邑。然而,兵力增加了,昌邑城墙却依旧冰冷。
刘邦望着城头林立的秦军旗帜,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破城属乌龟壳的?算了算了,不跟它耗了!”
就在他准备再次放弃时,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从北方传来——项羽巨鹿大捷!破王离,败章邯!诸侯震怖!
“卧槽!卧槽槽槽!”刘邦激动得原地蹦了起来,荧光绿玉佩差点甩飞,“项老弟!真他妈战神!章邯那老乌龟都被捶趴下了?!兄弟们!还等什么?西进!西进!函谷关!咸阳!冲啊——!”
巨鹿的胜利,如同最强的强心针,瞬间驱散了刘邦心中最后一丝对秦军主力的畏惧。他毫不犹豫地舍弃了啃不动的昌邑,大军调转方向,终于踏上了真正的西征之路!
高阳,一座平凡的县城。刘邦大军在此暂时休整,补充粮秣。刘邦本人,则懒洋洋地歪在临时征用的驿舍床榻上,享受着难得的惬意。
两名颇有姿色的当地少女,正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为他洗脚。温热的清水浸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刘邦舒服得眯起了眼,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古怪小曲儿。
“报——沛公!”亲卫在门外禀报,“有一自称郦食其(yì jī)的老者求见,说是本县人,有要事相商。”
“郦食其?谁啊?”刘邦眼皮都没抬,挥挥手,“让他等着!没看老子正忙着呢?”他舒服地叹口气,脚趾头在少女柔嫩的手心里不老实地动了动。
不多时,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明显的不满:“足下欲助秦攻诸侯乎?且欲率诸侯破秦乎?”(你是想帮秦朝打诸侯呢,还是想率领诸侯灭秦朝呢?)
刘邦一愣,这老头口气不小啊?他睁开眼,只见门口站着一位老者,身材高大(身长八尺),须发皆白,却腰杆笔直,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儒袍,眼神锐利如鹰,正冷冷地扫视着屋内这香艳(在老者看来是荒唐)的一幕。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间悬挂的一枚古旧青铜佩饰,形制古朴,隐隐有信陵君府徽的痕迹。
“哪来的老酸儒?”刘邦被打扰了兴致,心头火起,张口就骂,“竖儒!天下苦秦久矣!诸侯相率而攻秦者,何谓助秦攻诸侯耶?”他骂得粗鄙,但奇怪的是,话语核心却异常清晰,直指反秦大义。
郦食其眼中精光一闪,非但没有被骂退,反而踏前一步,声音更加洪亮:“必聚徒合义兵诛无道秦,不宜倨见长者!”
这话如同冷水,让刘邦一个激灵。他猛地坐直身体,挥退了两名吓得瑟瑟发抖的少女。他眯起眼,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不卑不亢、眼神清亮的老者。
那股子混不吝的痞气收敛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猎手般的审视。他注意到老者腰间的信陵君旧佩,心中一动。又联想到探子回报,此老有个弟弟叫郦商,手底下有几千号人马,盘踞在陈留附近…
“咳…”刘邦清了清嗓子,脸上瞬间堆起热情甚至有些刻意的笑容,一边胡乱整理着衣冠,一边跳下床榻,“哎呀呀!老先生恕罪恕罪!刘邦粗人一个,怠慢高贤了!快请上座!上座!”
他亲自搬过一张还算干净的席子,请郦食其坐下,动作麻利得不像话。
郦食其看着刘邦这前倨后恭、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做派,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心中暗忖:此子…脸皮够厚,心思够活!
他也不再客套,落座后开门见山:“沛公之兵,皆乌合之众,散乱之卒,不满万人。以此径入强秦,无异于驱群羊入虎口。”
刘邦眼神一凝,却没有反驳,反而身体微微前倾,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愿闻先生高见!”
郦食其手指蘸着茶水,在案几上快速勾勒:“陈留!天下之冲,四通五达之郊!城中积粟甚多!”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刘邦,“臣与陈留令有旧。沛公若能信臣,臣愿往说之,使其举城而降!若其不听,足下引兵攻城,臣为内应,则陈留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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