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逐渐开西沉,天边映出一片凄厉的红色。
河滩上残暴的一幕,与夕阳交相辉映。
临近夜晚,荒原上的风更加大了,拍打在脸上让人生疼。
四人沉默地走着,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压抑,白日的遭遇,就像梦魇一直浮现在众人眼前。
他们不敢靠近河床,因为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更有可能招来敌人,他们在下游方向的荒原上平行前进,生怕错过了父亲口中的坐标,更怕再次遇上那些索命的骑兵。
赵子龙走在最前面,此时目光扫向四周,任何一点异动都会让他神经紧绷,他的手里还是紧紧的攥着那根磨尖的木棍,指节有些发白。
他不仅仅是警惕野兽或者敌人,更深层次是对自己怯懦的愤怒和害怕。
如果今天被建奴发现的是他们四人,那么他们将会遭到什么样的迫害?而他仅靠着手里的这根木棒他又能做什么呢?
真相残酷却又清晰,相比那些蒙古牧民他们更加没有反抗力,将直接沦为建奴骑兵的猎物,变成河滩上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种任人宰割的脆弱感比饥饿和寒冷更让赵子龙恐惧,现在他迫切的需要壮大自身的力量,能让自己变得强大,不仅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身边的人。
赵子龙那走在队伍的前面一样,却不时的回头望,那些蒙古牧民被杀的河滩。
他也是内心挣扎。
一个念头在心中疯狂的升起:“那些牧民的身上会不会有弓箭、刀具、工具,或者其他有用的东西?任何一点东西都可能是他们后来的逃荒路上救命的关键!
冒险回去固然风险很大,那些建奴可能还没走远,或者其他的一些掠食者也会因为血腥味被吸引过去。
不回去?那就只能眼睁睁错过吃唾手可的物资,然后赤手空拳的危机去面对危机四伏的逃亡之路。
想到这里,赵子龙嗤然一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了?逃荒本就是一个死里求生的过程,还顾忌那么多干什么?人死屌朝上,不死万万年。”
他马上停步,对柳秀娘和杨玉蝶说道:“你们就躲在那片土丘的后面,绝对不要出来,也不要出声,等我回来,我回白天的河滩去找些物资,”
“子龙,这也太危险了,那些建奴……”
“我必须回去,我们后面的路如果还是这样手无寸铁的走下去,我们很有可能走不到目的地,”
赵子龙眼神坚定,一字一顿地说道:“逃荒本就是九死一生,没有必死的信心,我们是走不到头的,”
不待两个人答应,直接将木棍和身上的东西都塞了过去,然后像猎豹一样压低身体,借着土丘、枯草的掩护,向来路狂奔。
抱了必死的决心,他竟然没有那么害怕了。
随着河滩的阴影越来越清晰,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重了。
赵子龙躲在一丛茂密的枯草后面,仔细的盯着现场观察了许久,确认周围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有几具冰冷的尸体横陈在那里。
就是现在!
他冲了出去,脚步轻盈而迅速。
那些尸体仍然给他带来强烈的视觉和血腥的冲击,让他胃里一阵翻滚,但是感觉已经比白天好了很多,见惯了生死,也就没有那么多感觉了。
目光仔细扫过几具尸体,有一具仰面朝上的牧民尸体旁掉落了一把弯刀,刀鞘都已经破损了,但是刀还插在里面。
这些牧民自制的武器,那些装备精良的建奴骑兵根本看不上眼,所以连拿都没拿,直接扔在了现场,正好便宜了赵子龙。
紧接着,他又发现了一张制作粗糙的骑弓和散落了几只箭的箭囊,让他惊喜的是,又发现一个尸体腰带上别着的随身小刀,就是牧民经常用来割肉吃的那种。
搜寻现场,赵子龙又在周围发现了三把随身小刀、三个羊皮制成的水囊,还有一把汉人才会经常使用的斧头,这肯定是从汉人身上抢掠而来的。
反正现在几人是一穷二白,于是赵子龙也不挑剔了,将能用到的衣服、鞋子、皮帽等等一切的东西都给剥了下来。
收获满满,远远超出他的预期。
当他准备弯腰捡起弯刀时,其中一具尸体怀中鼓鼓囊囊的,似乎还紧紧揣着一个脏兮兮的小羊皮口袋。
赵子龙费力的拿了出来,口袋用皮绳紧紧的扎紧,他迅速解开,着昏暗的天光向里面一看。里面不是金银,也不是干粮,而是一小把金灿灿、活力饱满的小米。
是种子,而且是精心保存的种子。
生逢乱世,没有什么比粮食更重要,而种子更是生存的希望,牧民逃亡时都不忘带着它就可见其珍贵程度了。
“凡有空间都能收纳物资的,不知道我这个空间行不行?”
赵子龙尝试着用意念一收,令他惊喜的事,眼前的物资竟然真的转移到了空间中。
他顿时大喜,转身就走,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这片死亡之地。
直到看见离开时的那个土地坡,以及藏在后面的柳秀娘和杨玉蝶,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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