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宽船长似乎没有察觉异样,继续和蔼地说道:“哦,那可能是你妈妈要带你去买东西吧。你妈妈真是个能干的母亲,给你做的这身新衣服多合身多漂亮啊。我猜她这次又是要去银盆国给你挑选制作冬衣的布料什么的。”
新衣少年听闻此言如释重负,连忙点头附和:“对对对,妈妈就是这么和我说的。”
“真是个幸福的孩子!”阿宽船长道。
阿宽船长这一句话,突然让新衣少年心酸得涌上泪来,他连忙克制住自己,以免哭出声、流下泪来,然后身体晃动着往昨夜上船的地方快步走去。
阿宽船长热情地提议:“那我送送你吧!”
这句话让少年更加惊慌失措,他连连摆手,声音都提高了八度:“不用不用,这么近,我很容易找到的!”
阿宽船长几步冲上前,拉住抓着船舷正要下到小铁皮船上的少年。
这可把新衣少年吓坏了。
阿宽船长道:“慢一点,别掉到河里了,那样就把一身新衣给湿透了。”
双脚踩到下面铁皮船的新衣少年这才松了口气,“嗯嗯”应着。
阿宽船长这时道:“孩子可真瘦啊,旱灾也没让你少受苦啊!”
新衣少年点点头,庆幸自己背着东边天光,没有让阿宽船长看清自己眼睛里的泪水。当他挣脱阿宽船长的双手,刚转过身去的一刹那,两串泪水就滑过了他的面颊。
阿宽船长的声音仍在船上响起:“找不到地方就问问联防队员或者志愿者、社区服务人员。”
少年头也不回:“知道了,谢谢阿宽叔叔!”
阿宽船长道:“我就说送送你,反正我一早也没什么事。”
新衣少年连忙加快脚步,仍然头也不回:“真的不用麻烦阿宽叔了!我自己能找到路的!”
一到河滩上不远,新衣少年就着急了,这么早,他就看到上面街边巡逻的军警治安人员、社区服务人员、医务工作者和志愿者。
在距离码头不远处的城市广场上,那几座庄严肃穆的圣坛周围早已聚集了许多虔诚的信众。这几座圣坛供奉着创始神玄皇届祖只极、太阳神焱炽燚煌以及盘古女娲二圣、滇濮不灭国先祖、天水先贤等至高无上的神明。缕缕青烟从香炉中缓缓升起,在晨光中缭绕盘旋,形成一幅神圣而祥和的画面。信徒们手持香烛,或跪拜祈祷,或低声诵经,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虔诚与敬畏。圣坛四周摆放着新鲜的花果供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味,为这片神圣之地更添几分肃穆庄严的氛围。
新衣少年害怕阿宽船长看到自己不是往下游街区方向而去,先假装朝下游方向走了一段,然后才往上游而去。他躲躲藏藏,既要巡逻人员看不到他,也要阿宽船长看不到他,终于经过了艰难的两三百米复杂环境,然后沿着闪烁着清晨天光的天水河往上游走去。
少年离去后,阿宽船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披衣起身,踏着晨露下了他那艘停泊在码头的老船。他沿着天水码头斑驳的石阶缓步上岸,穿过清晨薄雾笼罩的街道,朝着城区方向踱步而去。一路上,他遇见正在值勤的军警治安人员、忙着准备社区工作的服务人员,彼此熟稔地打着招呼互道早安。
一位身着制服的警察见到阿宽,笑着招呼道:“阿宽老哥,昨晚又在船上将就啦?”
阿宽船长捋了捋短短的胡须,点头应道:“是啊是啊,你们都知道的,家里太拥挤了,还是船上宽敞。再说我这船船身高,就算野狼来了也爬不上来。”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真要是有狼群来袭,前面不还有你们这些英勇的卫士顶着吗?”
旁边一位社区服务人员闻言打趣道:“瞧瞧咱们阿宽船长这张嘴,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阿宽船长正色道:“我可不是说笑,要是狼群真的又来犯,我肯定第一时间抄起船桨赶来和你们并肩作战。”
这时,一位戴着红袖标的志愿者好奇地问:“既然不在船上躺平休息,这么早又要去哪儿忙活?”
阿宽船长叹了口气:“方才那个少年走后,我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怎么也睡不着了。”
听到这话,警察立刻警觉地追问:“少年?什么少年?昨晚在你船上过夜的?”
阿宽船长解释道:“我也不清楚他叫什么,就是昨晚在我船上借宿了一夜。”
警察眉头紧锁:“住在你船上的人,你怎么不报备?还连姓名都没问?社区流动人口登记处没跟你对接好吗?”
阿宽连忙摆手:“这孩子不是住我家的,就是昨晚临时在船上歇了一宿。”
警察神色更加严肃了:“他平时住哪儿?你问清楚了吗?”
“说是住在关河口那边。”阿宽答道。
警察闻言更加诧异:“关河口?那么远的地方,不在自己住处休息,专门跑到这儿来睡你船上?”
这时,一个路过的联防队员突然插话:“该不会就是最近几个月传说的那个神秘少年跑到咱们这儿来了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