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三百万年后滇东北云川两省交界处的盐津县豆沙关,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形成了锁滇扼蜀的雄关天堑。这里自古就是四川进入云南的交通要道,更是秦、汉时期“五尺道”上的重要关隘。最令人称奇的是那壁立千仞的巨型石岩,仿佛被奔腾的关河水一分为二,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天然石门,牢牢扼守着古代滇川之间的咽喉要道,也正因此得名“石门关”。这险要的地势,见证了无数历史变迁,也守护着这片土地上的世代生灵。
隐身少年沿着关河南岸继续往西方上游行进,映入眼帘的是极其陡峭险峻的山崖,嶙峋的岩壁几乎垂直耸立,令人望而生畏。在尚未到达最险要的绝壁之前,河岸边赫然出现一个年代久远的古渡口,与对岸北边石头城外的另一处古渡口隔河相望。南岸的古渡口显得格外狭小寂寥,只有几块斑驳的石板静静地躺在那里;而北岸的古渡口则停泊着五只木船,其中三只体型较大,船身黝黑发亮,另外两只则小巧玲珑,但同样不见人影,隔河相对的两个渡口都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少年驻足观望片刻壮丽的石门风光,最终没有选择继续沿着河岸向上游行走到古渡口,而是转身再次进入了清凉的关河之中。清澈的关河水从西面奔腾而来,在寂静的古渡之间欢快地流淌,水面泛起层层叠叠的粼粼波光,那闪烁的光芒仿佛神迹送到眼前,流淌到脚下,让隐身少年心生无穷欢喜,任由河水轻柔地环绕着他的身影。
然后,隐身少年斜对着西北边河对面那座石头古城慢慢走去。清澈的河水缓缓流淌,水位很浅,深的地方也仅淹过大腿,许多地方刚刚没过脚踝。
走到关河中央,隐身少年停了下来,坐在一块溪石上,脱掉损坏得有些严重的隐形鞋子,赤着双脚在清凉的河水中惬意地浸泡了一会,感受着水流轻柔地抚过肌肤的片刻舒适,害怕赤足暴露被人发现,所以不一会儿变将功能鞋子重新穿上。
待暑热稍退,隐身少年装满一壶水,才小心翼翼地蹚水渡过这条因为枯水变得已经很窄的关河,这时,河对面正好有三头牛两匹马迎面而来,他赶紧避让开身子,站在水中,看着他们一路踩得水花四溅,咕咚有声,走到南岸,寻找起还没有被他们吃掉的青草,在夕阳里尽情地啃食起来。
俄顷,隐身少年从马儿牛儿身上收回目光,回过神来,一步一步走到北岸那座由灰白色巨石垒砌而成的古老石头城前的古渡口。
来到石门关北面古渡口,隐身少年满怀希望地围着大小五只木船反复转了好几圈,仔细寻觅,想看里面有没有人类遗漏的食物,但一无所获。
三只体积较大的老旧木船静静地停泊在渡口岸边,每艘船的右艏舷都留有斑驳褪色的油漆字迹,标注着不同的船只的信息:最左边的那艘写着“石门古渡”,中间的是“石门货运”,右边则是“石门客船”。这三艘木船虽然外形相似,但各自承担着完全不同的功能:第一艘是专门用于两岸摆渡的渡船,第二艘负责长途货物运输,第三艘则承担着长途客运的任务。
此外,岸边还停泊着两艘体型明显小得多的木船,它们光秃秃的船身上没有任何文字标识,从船型结构来看,应该是当地渔民用来打鱼的小渔船或者丰水期少数人便捷往来的交通工具,后者的可能性更多一些。
因为少年几个月一路走来,发现沿途几乎看不到捕鱼的人影。这似乎印证了他之前的听闻:蓝星人普遍以素食为主,即便要吃荤食,也仅限于采摘肉树上结出的肉树果。因为肉树果经过多年的科研培植,品种极其丰富,陆上水中动物的口味一应俱全,所以人类不需要再去猎杀野兽,残食动物。然而如今食物极度短缺,人类只能首先确保生存。按理说人们应该会想方设法捕捞河里的鱼虾来充饥才对,但实际情况却是,到处河流水量稀少,甚至断流,导致鱼群数量也很稀少,且体型都很小。少年仔细观察了多少天,确实连一条像样的大鱼都没见到过,这或许也是为什么没人捕鱼的一个原因吧。
而沿途遇上肉树果,那是隐身少年最开心的事,但是他无法带走多个,往往只能是吃半个带走半个。因为背包装不下,抱在怀里又会暴露目标。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波光荡漾的河面上,几只色彩斑斓的大型水鸟披着绚丽的晚霞翩然而至。他们优雅地降落在隐身少年所在的小船周围,艳丽的羽毛在夕阳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晕。这些水鸟或红或蓝,或白或绿,各自展现着独特的美丽。他们安静地栖息在船沿,修长的脖颈微微前倾,锐利的目光专注地凝视着水面下的动静,时刻准备着捕捉游过的鱼虾。
就在这时,隐身少年突然青到脚步声,循声望去,他看到一只黑白杀竹熊正从古老的城堡和祭塔下方飞奔而来。这只憨态可掬的熊宝宝摇摇晃晃地穿过一片斜坡空地,笨拙地来到古渡口,然后熟练的下到水里。行走中,他圆滚滚的身体左右摇摆,显然不是要来驱赶这些水鸟,而是想和他们一起玩耍。然而,当他兴冲冲地靠近船只时,原本安静栖息的水鸟们却纷纷振翅高飞,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那只黑白杀竹熊仰着头,望着渐渐远去的鸟群,黑溜溜的眼睛里流露出明显的失落。他沮丧地一屁股坐在浅水里,溅起一片水花,随后,他用毛茸茸的爪子拍打着水面,自得其乐地玩起水来,仿佛在安慰自己受伤的小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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