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龙兽闻言将信将疑地立即围拢过去查看,果然如其所言,一个个都惊讶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棘崽,你真有眼力见!”
屳屳公主见状,立即仰头朝树上高声喊道:“襾両——你们可以下来了——人已经找到了——”
真是任谁也没想到,在神木巨树的上端待了两个多时辰、久久望着蓝天发傻流泪的蓝衣少年,最后却自己慢慢地往下爬到了与从前差不多高度的地方。
原来,超过一百米后,古木不再有树洞,变为实心的了。而接近一百米往下的二三十米这一段,树洞也很难钻进去,并非洞口都不够大,而是总有茎须阻挡着。如今的蓝衣少年刚从恐吓与伤害中死里逃生,身体极度虚弱,哪还有一丝多余的力气去折断一根茎须呢。
蓝衣少年并非没想过逃走,可他担心那两只,甚至更多会爬树的家伙突然出现。他还不知道,早上那两只偷劫者中的黄毛猩猩智多猩已经被龙兽们擒获了。
其次,他清楚倘若爬到树冠或是一些枝层边缘,身处离地面几十米的高处,自己根本无法下地。因为他并不知晓,顺着那根与东山悬崖大树枝丫相交、长达一百多米的神木巨大枝条,也就是巨猿与猩猩爬过来的那根枝条,就能爬到东山悬崖脚的大树上,进而顺着那棵大树下到地面。
神木枝条繁多,情况复杂得如同置身迷宫。始终待在一隅的蓝衣少年,除了主干树洞一带,其他地方的具体状况,他几乎都没弄清楚、没掌握。而且,他还会本能地避开那条可以逃生的枝条,毕竟那正是早上巨猿与猩猩抓着他爬行的枝条。
少年心想,即便下到最低一层的树枝,距离地面也有一二十米甚至二三十米高,不仅极易被龙兽发现,自己下去无异于直接落入龙口。
另外,最重要的是,在树的上端,峡谷的风大了许多,也凉了许多。少年很快就感到手脚冰凉、脸面发麻。他想到,若长时间待在树干外面,说不定什么时候,要么被找上来的可怕家伙逮住,要么很可能因饥寒交迫而自己掉下去。
所以,蓝衣少年趁着自己尚有一丝力气,得赶紧回到洞中。只有如此,才可能让他获得安全感。其一,进入树洞中后,便有了树干树茎的庇护;其二,只要找到须蔓交织之处,就能够躺着睡觉,不必担心掉落,这对于恢复体能至关重要。
于是,蓝衣少年终于在比之前几天长久卧躺之处高出几米的树段,寻得了一个较为适宜的树洞。他根本无暇思索,便匆忙钻了进去。
他甚至觉得,倘若再晚几分钟,甚至几秒钟抵达此处,自己都可能支撑不住了。他感觉自身体能已然耗尽,肛门和其他伤口流出的血,仿佛已将他的身体掏空。
说来,蓝衣少年着实幸运,他尚不知晓自己此前躲过一劫后,刚刚又躲过了一劫。
在他尚未钻进树洞之前,襾両和因丽就带着十多只翼龙赶到了。若不是彼此错开了时机,翼龙们没能第一时间发现他,他就已然错失了这次逃生的机会,早早就在大树的上端被生擒了。
蓝衣少年在庆幸自己幸运的同时,没想到龙兽们也在暗自庆幸。
失而复“得”,众龙兽一只只围着树洞,对少年怎么看都看不够。
突然,尤喜米小王爷的府勇随从——赤青色特暴龙勼户,将黄毛猩猩拖到七八米高的卧龙石上,众龙兽嚷嚷着纷纷围拢过来围观。
赤青色特暴龙勼户笑着说道:“来,智多猩,好好看看,你们心心念念想要抓走的小‘馅饼’还在树洞里呢,你现在要不要再去把他抓出来呀?”
此时的黄毛猩猩智多猩早已血肉模糊、肢体残破、面目全非,气息微弱。他早已吓破了胆,连树洞的方向都不敢多看一眼。
“嘿嘿,还别说,他们长得还有点像呢!”振年突然说道。
这句话提醒了大家,众龙兽借着午后即使是在树荫下也比较强烈的光线,看了看洞中少年,又看了看被拖到树洞前的黄毛猩猩智多猩,不觉异口同声地道:“嘿嘿,别说,还真像!”
于是,龙兽们一会儿指指洞中少年,一会儿指指黄毛猩猩,就好像在将二者进行对比。
“这是差点要同类相残了吗?”尤喜米小王爷笑着说道。
众龙兽听了,不约而同地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整个神木大树都为之震动。
过了一会,被黄毛猩猩把尿撒进嘴里的振年突然说道:“这家伙很快就要死了。”
“是啊是啊,”众龙兽看着奄奄一息的智多猩。
振年望向小王爷尤喜米:“小王爷,您还不饿吗?”
尤喜米小王爷微微一笑,对大家道:“我说大家别玩了,等到智多猩完全死了再吃,也就不新鲜了。我也借振年的话问一句:你们不饿吗?”
众龙兽又开心地笑了。
早上被猩猩和巨猿撒到尿的勼户,也就尤喜米小王爷的随从护卫,听到主龙小王爷这句话,立即咽了咽口水,他马上附议道:“是啊是啊,实在太饿了,前胸贴后背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