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双目赤红,声音哽咽,对着赵复拱手道:“寨主以诚待我,秦明此生定不负梁山!日后若有差遣,便是刀山火海,秦明也第一个往前冲!” 花荣与黄信立在一旁,也纷纷附和,言辞恳切,眼中满是坚定之色,显然已是真心归服。
赵复见三人这般情状,心中甚慰,当即抚掌朗声大笑:“好!有三位兄弟这句话,我赵复便再无牵挂!”
说笑间,赵复目光扫过三人身后家眷:秦明一家人口最多,上有白发老父,下有稚龄孩童,妻儿环立;黄信身旁也伴着妻子,怀中抱着襁褓婴儿,神色间虽有几分惊魂未定,却难掩团聚后的安稳。唯有花荣身后,只立着一名女子,那女子身着青布衣裙,眉如远山,目若杏核,虽静静站着,却透着股不服输的爽利劲儿。
花荣见状,忙上前一步,对赵复道:“寨主,这是舍妹花宝燕。宝燕,还不快上前拜见寨主!”
谁知花宝燕却蛾眉一挑,昂然抬首,一双杏眼圆睁,上下打量着赵复,脆生生开口道:“你便是梁山寨主赵复?我兄长便是败在你手中?看你年纪,也不过与我一般大,怎的有这般手段?”
花荣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忙上前一步,低声呵斥:“宝燕不得无礼!快向寨主赔罪!”
花宝燕却梗着脖子,不肯低头。赵复见她这般烈性模样,非但不恼,反倒抚掌朗声笑道:“令妹性情直率,毫无扭捏之态,倒是有趣得很。花荣兄弟不必动怒,我与令妹素未谋面,她心中有疑虑,也是人之常情。” 说罢,目光落在花宝燕身上,心中暗忖:此女在旧闻中出场虽少,却也是个烈性女子,只可惜昔年被宋江当作权宜之计的棋子,许配给秦明,这般爽利之人,却成了人情交易的牺牲品,身旁唯有兄长花荣,偏那花荣心中只念着宋江,哪里顾得上这个妹妹?当真是可怜可叹。
花宝燕听得赵复不怪罪自己,先是微微一怔,眼中的警惕之色淡了几分,却依旧扬着下巴,语气却软了些:“算你还有些气度。我兄长武艺高强,向来眼高于顶,能让他甘心归顺的人,想来也不是寻常之辈。”
赵复闻言莞尔,这女子看似泼辣,实则心直口快,倒省了许多弯弯绕绕。他转向花荣,笑着打趣:“花荣兄弟,令妹这般性情,日后怕是要让你多费些心思了。”
花荣脸上微红,忙拱手道:“舍妹顽劣,让寨主见笑了。”
赵复摆了摆手,神色渐渐沉了下来,正色道:“眼下青州刚定,我梁山大军还在途中,城中安稳,全靠三位兄弟与三千降兵撑着,此事马虎不得。”
三人见赵复语气凝重,知道要议正事,当即收了笑容,屏息凝神,静候吩咐。
赵复从案上取过一幅青州城图,那图上用墨线画满网格,将城池分作数十区域,街巷、府库、粮仓标注得清清楚楚。他指着图道:“三位兄弟请看,青州城规模不小,单靠巡查恐有遗漏。我已将一千亲卫分驻各处,每处最少十人、最多三十人,这是‘定’;如今三位兄弟各领一千人马,按图巡逻,这是‘游’。定游相济,动静结合,方能让青州城无一处疏漏。”
他顿了顿,目光依次扫过三人:“秦明兄弟,你性子沉稳,又熟悉青州军务,可领一千人马守北城,那处多是军政要地,需格外当心;花荣兄弟箭术无双,心思缜密,便带一千人马守南城,南城商贾云集,人流复杂,要严防奸细混入;黄信兄弟久在青州地面,人脉熟稔,就统领一千人马巡守东城与西城,这两处民居密集,安抚民心、维持秩序是头等大事。”
赵复又补充道:“三位各守一方,既要各司其职,也要相互策应 —— 若遇紧急情况,便点燃烽火传讯,其余两方须即刻驰援。另外,每日黄昏,三位要派人来州衙汇总巡查情况,好让我知晓全城动态。”
秦明、花荣、黄信看着那幅网格城图,又听赵复这般细致安排,眼中皆露钦佩之色 —— 这 “定游结合” 的法子,既稳又活,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将青州城牢牢罩住,寻常将领哪里想得出这般周全的计策?
秦明率先抱拳,声如洪钟:“秦明遵命!北城乃军政要地,系青州根基,末将定当竭尽所能,严防死守,绝不让宵小之辈有机可乘!”
花荣也拱手沉声道:“南城商贾多、人流杂,奸细最易藏身。花荣必带麾下弟兄仔细盘查,昼夜巡逻,定保南城无虞,不让可疑之人扰了青州安宁!”
黄信朗声道:“东城、西城民居多,民心安稳最是要紧。我在青州多年,熟悉街巷人情,定能妥善处理民间事务,维持好秩序,为梁山收拢民心!”
赵复见三人领会迅速,又各有担当,满意点头:“甚好!青州城的安稳,此刻便系在三位肩上。切记,巡查时既要警惕,也要体恤百姓,不可有半分惊扰 —— 我梁山向来以民为本,那三千降兵刚归顺,更要严守军纪,万不能因军纪严苛失了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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