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局已定。马劲刚挣扎着爬起身来,看到哥哥跪地受制,目眦欲裂,怒吼一声就要扑上,但看着赵复那冷冽的眼神和指在马勥胸口的哨棍,终究投鼠忌器,只能咬牙切齿,无可奈何地站在原地。
马勥看着赵复武功如此出神入化,再看他身后那如同天神下凡般神力无双的鲁智深,心知今日彻底栽了,反抗只是徒劳。他强压下屈辱和惊惧,深吸一口气,开口道:“赵寨主,鲁提辖,今日之事恐怕多有误会。我等路过那村子,看到这些膘肥体壮的辽马,以为是哪里流窜来的辽人奸细所有,便想着抢了去,也当是为国出力。实在不知是梁山泊的马匹,倒是多有得罪了。如今既然赵寨主亲自来寻,这些马,我们自当原物奉还,绝无二话。还请寨主、提辖念在绿林同道的份上,饶我们兄弟和这些随从一次吧。”这番话说得颇为恳切,姿态放得极低。
赵复见马勥如此低姿态认栽,也就收起哨棍,不再强硬,语气平和地开口道:“若是寻常的宋马,十几匹丢了也就丢了,倒也无所谓。只是这些辽马,乃是我花费诸多心思,打通诸多关节,耗费巨资才从北边辗转弄来的良种。丢失了实在可惜,也辜负了寨中兄弟的期望。既然你们说是误会一场,如今愿意归还马匹,那此事就此揭过,不再追究。”他表明马匹的贵重,也给了对方台阶下。
马家兄弟听到赵复这番话,知道这是放过他们了,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连忙点头如捣蒜,连声称是:“多谢寨主宽宏!多谢寨主!”
张三、李四也知晓自家寨主有收复这两兄弟的心思,见气氛缓和,立马换上笑脸,热情地吆喝起来:“哎呀,原来是一场天大的误会!不打不相识,不打不相识啊!众位兄弟,方才多有得罪,可曾吃了苦头没有?这严冬腊月的,天寒地冻,既然在此相识,那便是缘分,大家就都是兄弟了!如今也到了饭时,大家都坐下,先吃饱喝足暖暖身子要紧!”说完,手脚麻利地从自己马匹上解下包裹,拿出些预先备好的熟肉食和一些酒水,热情地分发给马家兄弟和那些刚刚爬起来的随从。
那些随从和喽啰们,先前被打得七荤八素,此刻又见酒肉,既馋又怕,碍于赵复和鲁智深那深不可测的武力,哪敢伸手去接,只是拿着酒肉,眼巴巴地看着马家兄弟,等候示下。
马勥、马劲哪里见过这般场景?上一刻还是剑拔弩张,生死相搏,下一刻竟似兄弟一般围坐分食酒肉,一时间也有点懵然不知所措。还是马勥心思转得快,知道这是对方有意缓和关系,也是给他们台阶下,便点了点头,强笑道:“既是赵寨主和提辖美意,兄弟们就都坐下吧,吃喝便是。”众人得了许可,这才放下心来,安心吃喝起来。
赵复在一旁看着,暗自发笑,心想这张三、李四倒也真是个好手,心思玲珑剔透,虽然武功一般,但胜在江湖经验老到,又舍得放下脸皮,能屈能伸,以后将他们编入锦衣卫中,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他奶奶的!”鲁智深也准备跟随众人吃喝一番,一摸腰间,发现空空如也,这才想起自己的酒葫芦,环视四周,发现那葫芦被踢到了路旁草丛里,顿时嚷嚷起来,“谁把洒家的宝贝酒葫芦给踢飞了?洒家的好酒都漏光了!”
先前那个踢葫芦的喽啰,正战战兢兢地啃着肉,闻言吓得一哆嗦,手里的肉都掉了,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带着哭腔道:“是……是小的踢的……提……提辖饶命呀!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鲁智深看他那怂样,反倒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还不快去给洒家捡回来!若是洒家的酒漏光了,看洒家不敲你几个爆栗!”
那喽啰听到这话,如蒙大赦,飞也似的跑出去,小心翼翼地从草丛里捡回酒葫芦,双手高高捧着,恭恭敬敬地递给鲁智深,连声道歉。
赵复端起一碗酒,走到马家兄弟两人面前,诚恳地开口道:“两位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好汉,今日相逢,本是一场误会。这碗酒,算是我赵复给两位兄弟赔礼道歉了。”说完,双手捧碗,仰头一饮而尽,亮出碗底。
马家兄弟见赵复如此身份,不但亲自敬酒,言语间还如此豪爽客气,又这般轻易放过自己这些人,顿时好感大增。两人也都不是拘谨扭捏之人,当下也不推辞,各自端起面前酒碗。马劲大声道:“寨主言重了,是我等冒犯在先!”马勥也道:“寨主海量!”两人说罢,同样一饮而尽,尽显绿林豪气。马勥抹了抹嘴角的酒渍,由衷叹道:“赵寨主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今日这般胸襟气量,叫我等心服口服!”
赵复摆摆手,爽朗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五洲震荡和为贵。江湖路远,山水相逢即是缘分。今日我们不打不相识,那便是老天爷安排的兄弟情分。这马匹既然已经找回,还有什么是解不开的疙瘩、过不去的坎儿呢?过去之事,休要再提!”这番话说得大气磅礴,充满江湖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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