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龙?”
白怀月听到这两个字,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张良,然后回头对黄石公说道:“老先生好大的口气。这天下,龙,只有一条,在咸阳宫里坐着呢。您在这里,恐怕是钓不到了。”
黄石公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咸阳宫里的那条,是真龙,也是老龙。老龙,总有,归天的一日。”
“老夫钓的,是潜龙。”
“潜龙?”白怀月顺着他的目光,又看了一眼张良,“您是说他?”
张良听到他们在谈论自己,心里一紧,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只是对着白怀月和黄石公,遥遥地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黄石公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天机,不可泄露。”
“是吗?”白怀月走到他身边,也学着他的样子,盘腿坐了下来,“可我这个人,就喜欢,泄露天机。”
他看着黄石公,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是什么黄石公。你,是兵家的人。更确切地说,你是,上一代鬼谷子的,关门弟子。”
黄石公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那副仙风道骨、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龟裂。
他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白怀月:“你……你怎么知道?!”
他的身份,是天下间,最大的秘密之一。除了他自己,和已经死去的师父,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仅知道你的身份。”白怀月继续语出惊人,“我还知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你,奉了你师父的遗命,带着兵家至宝《太公兵法》,来这里,寻找一个,能够‘兴周灭秦’的传人。”
“而你,看中的人,就是他。”白怀-月,指了指张良。
“你,准备,用‘圯桥授书’的戏码,来考验他的心性。如果他,能通过你的考验,你,就把兵法,传给他。”
“我说的,对不对?”
黄石公,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他看着白怀月,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自己的所有心思,所有计划,都被对方,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没有丝毫的差错。
他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就像一个,没穿衣服的人,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你……你到底是谁?”黄石公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我是谁,不重要。”白怀月把他的口头禅,还了回去,“重要的是,你的书,我看上了。”
他伸出手,摊在黄石公面前,理直气壮地说道:“拿来吧。”
那口气,就像是在跟路边的小贩,要一个包子一样,随意,且不容拒绝。
黄石公,被他这一下,给气笑了。
他,纵横天下数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但像白怀月这样,上来就直接明抢,还抢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他,是第一次见。
“年轻人,你未免,也太霸道了。”黄石公,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这《太公兵法》,乃是兵家圣物。关系到天下气运。岂能,说给就给?”
“这么说,你是不给了?”白怀月的眼神,冷了下来。
“不是不给。而是,不能给你。”黄石公摇了摇头,“此书,需要,有德者,方能居之。我看你,杀气太重,戾气缠身,并非,此书的良主。”
“有德者?”白怀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说他?”
他指着张良:“一个,满心只想着,复兴自己那个,早就被扫进历史垃圾堆的韩国。为了这个目的,不惜,挑起天下战乱,让万民,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的人。他,就是你所谓的‘有德者’?”
“这……”黄石公,一时语塞。
他,确实,能看出张良心中的执念。
但他认为,这是,忠于故国的表现,是“大义”。
“老先生,你的那套,过时了。”白怀-月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现在,是强者的时代。谁的拳头硬,谁,就有德。谁,说的话,就是道理。”
“今天,这本书,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白怀月,已经懒得,再跟他废话了。
他,直接,对着身后的虞七(惊鲵)和晓梦,使了个眼色。
“动手。抢过来。”
虞七(惊鲵),二话不说,拔剑就上。
她,对白怀月的命令,从来都是,无条件执行。
而晓梦,犹豫了一下。
她,虽然,觉得白怀月的行为,有些,过于霸道,不符合她以往的认知。
但是,一想到,自己,被那个神秘的“先生”,骗得那么惨。
而这个“先生”,又跟张良,有所勾结。
她,心里,就来气。
她,也拔出了,自己那把,只剩下半截的断剑,冲了上去。
她,要看看,这个,被黄石公看中的“有德者”,到底,有几斤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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