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留下的另一份遗产?”
惊鲵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这件事,是罗网内部最核心的机密,除了她和几个已经死了的天字级杀手,根本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白怀月,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很惊讶?”白怀月看着她震惊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女人,自以为聪明,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却不知道,在她眼里,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小丑。
“赵高那个老阉人,确实有几分小聪明。”白怀月继续说道,“他知道自己迟早会完蛋,所以在死前,留下了好几手准备。”
“你,就是他最重要的一颗棋子。他让你叛逃,让你来东郡,搅乱农家,吸引我的注意力。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给你创造机会,去拿那件东西。”
“那件东西,被他藏在了东郡,对吗?”
惊鲵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感觉自己,在白怀月面前,就像一个没穿衣服的人,所有的秘密,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这种感觉,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你……你到底是谁?”她声音颤抖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白怀月说道,“重要的是,你自以为是的忠诚,在赵高眼里,一文不值。”
“你以为,他是真的信任你,才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办?”
“别傻了。他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你胡说!”惊鲵情绪激动地尖叫起来,“大人他……他待我恩重如山!他绝不会利用我!”
“恩重如山?”白怀月冷笑一声,“他把你从死人堆里捡回来,把你训练成一个杀人工具,让你为他卖命,这就叫恩重如山?”
“惊鲵,你清醒一点吧。在赵高那种人的眼里,所有人,都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包括你,也包括他自己。”
“你以为,他让你去找的那份遗产,是用来给他报仇,用来颠覆大秦的吗?”
白怀月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怜悯。
“我告诉你,那份东西,是他给自己准备的买命钱。”
“买命钱?”惊鲵愣住了。
“没错。”白怀月从怀里,拿出了一份卷宗,扔到了惊鲵的面前。
“这是,从赵高的密室里,搜出来的东西。你自己看看吧。”
惊鲵颤抖着手,捡起了那份卷宗。
当她看清上面的内容时,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那是一封,赵高写给六国余孽的亲笔信。
信上,详细地写明了,他愿意用一份,关于大秦帝国最核心的军事布防图,来换取自己的性命,以及,六国余孽在他倒台之后,对他的庇护。
而那份军事布防图,就藏在东郡的某个地方。
他让惊鲵去取,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复仇大业,而是为了,用这份足以让大秦万劫不复的机密,去换他自己的一条狗命!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惊鲵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她一直以来,都把赵高,当成自己的再生父母,当成自己唯一效忠的主人。她可以为了赵高的命令,毫不犹豫地去死。
可到头来,她所坚持的一切,她所信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笑话。
她,只是赵高用来保命的一件工具。
而且,是一件随时可以被牺牲掉的工具。
因为信的最后,赵高还特意注明了,如果事情败露,惊鲵和她手下的所有人,都可以被当成弃子,用来吸引秦军的注意力。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惊鲵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她抱着头,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白怀月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杀人,诛心。
对于惊鲵这种,被洗脑洗得彻彻底-底的死士来说,杀了她,太便宜她了。
只有让她亲眼看到,自己所坚持的信仰,是多么的不堪一击,让她在无尽的悔恨和绝望中死去,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现在,你还觉得,他值得你为他卖命吗?”白怀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惊鲵没有回答,只是在不停地哭,不停地笑,状若疯癫。
“哥,这娘们疯了。”冉闵在一旁,看得直撇嘴。
“疯了,才好。”白怀-月淡淡地说道。
他转过身,不再理会惊鲵。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农家众人。
田光,朱家,以及他们手下的那些农家弟子,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刚刚发生的一切,对他们的冲击,太大了。
他们引以为傲的农家,在白怀月这种,真正的掌权者面前,就像一个笑话。
所谓的侠魁之争,所谓的内斗,在人家眼里,不过是一场,可以随时被操控的猴戏。
“朱家。”白怀月开口了。
“在……在!”朱家吓得一个哆嗦,连忙躬身应道。
“这块令牌,你还想要吗?”白怀月指了指,掉在惊鲵身旁的那块,沾着血的侠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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