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的宿舍门被敲响时，他刚结束一轮对体内尾兽查克拉的梳理。开门，外面站着的是嘴里叼着雪茄、但没点燃的昂热。
“校长？稀客。”沈炼侧身让他进来。
昂热走进这间简洁到近乎冰冷的单人宿舍，目光扫过桌上几本关于古代符文和能量理论的书籍，随意地在唯一一张椅子上坐下。
“来告诉你点有意思的事。”昂热开门见山，将不久前英灵殿会议厅里发生的一切，包括贝奥武夫的强硬、弗罗斯特的贪婪、以及最后关于他沈炼的“议题”，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甚至模仿了几位校董的语气。
沈炼听完，脸上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知道了。”
这反应太平淡，让昂热准备好的说辞都顿了一下。他观察着沈炼：“你不生气？他们可是在商量怎么对付你，甚至想打你身边那几个小朋友的主意。”
“意料之中。”沈炼给自己倒了杯水，也递给昂热一杯，“一群人坐在权力的位置上太久，看到超出掌控的力量，第一反应要么是占有，要么是毁灭，要么是恐惧。没什么新鲜的。”
他的语气就像在评论天气。
昂热接过水，没喝，放在一边：“你就这么有把握？校董会掌握的资源，远比你想象的多。暗地里的手段，有时候比正面的龙王更麻烦。”
沈炼抬起眼，那双轮回眼平静地看着昂热：“校长，你今天来，不只是为了提醒我小心吧？”
昂热笑了，那点严肃的气氛消散了些。他身体往后靠了靠，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他承认道，“洛朗……伊丽莎白，她是我的人。”
沈炼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伊丽莎白·洛朗，校董会上那个看似中立、实则把话题引向他，引发忌惮的女校董。
“所以，会上那些关于我的‘担忧’，是你授意的？”沈炼问。
“一部分是。”昂热坦率地说，“另一部分，也是顺势而为。贝奥武夫和弗罗斯特他们迟早会注意到你，与其等他们暗中调查、搞小动作，不如把问题摆到明面上。洛朗把话题挑明，反而能让他们有所顾忌，至少暂时不敢乱来。毕竟，一个摆在明处的、实力不明的‘威胁’，比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未知’更让人投鼠忌器。”
他顿了顿，看着沈炼：“当然，我这么做，也是猜到你对这些……根本不在乎。”
沈炼不置可否。确实，以他现在的六道之躯，校董会那些所谓的资源、权力游戏、暗地里的手段，在他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有些可笑。就像成年人不会太在意几个小孩在沙盘上争夺玩具王的称号。
“但我必须承认，”昂热的语气严肃起来，“我还是低估了某些人的贪婪和愚蠢。弗罗斯特最后那句话……他们是真的敢把主意打到你身边的人身上。”
提到这个，沈炼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不再是完全的漠然，而是多了一点冰冷的意味，像是平静湖面下骤然掠过的暗流。
“他们可以试试。”沈炼的声音不高，却让房间里的温度仿佛下降了几度。
昂热能感觉到那股一闪而逝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他毫不怀疑，如果加图索家或者其他什么人真的对路明非、绘梨衣他们动手，眼前这个年轻人会做出怎样恐怖的反应。赫尔佐格的下场，可能都算是“温和”的。
“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乱来。”昂热立刻表态，“只要我在学院一天，就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我警告过弗罗斯特了。”
“谢谢。”沈炼点了点头，那股冰冷的气息收敛下去，“不过，您今天来，应该还有别的事？”
昂热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显出一点真实的疲惫：“是。我需要知道你的态度。沈炼，你现在……到底有多强？你对学院，对秘党，到底是怎么看的？”
这个问题很直接，也很关键。
沈炼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
“校长，我说过，我站在学院这边，站在龙类的对立面。这话现在依然有效。”他缓缓说道，“至于我有多强……这么说吧，只要我想，校董会那些人，包括他们藏在世界各地的力量和秘密，对我构不成实质威胁。”
这话平淡，却狂妄到了极点。
但昂热看着他那双平静的轮回眼，却生不出任何怀疑。这个年轻人身上有种气质，那不是虚张声势，而是基于绝对实力之上的、理所当然的平静。
“我明白了。”昂热点了点头，似乎放下了某种负担，“那么，对于校董会接下来的可能动作，你有什么建议？或者，你需要学院为你做什么？”
“我最近没什么事，会留在学院。”沈炼说道，“他们翻不出什么浪花。如果真有不开眼的……我会处理。”
他没有说怎么处理，但昂热已经懂了。
“好。”昂热站起身，“我会尽量周旋，稳住他们。你……做你该做的事就行。学院永远是你的后盾，至少，我和我这一派系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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