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二年七月廿七 酉时
陆家旧宅东耳房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纸,落在青珩熟睡的脸上。陆珩真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拂过孩子嘴角的血迹 ,墨青芜用墨家特制的草药膏涂抹后,血迹已淡去不少,可孩子苍白的脸色仍让她放心不下。
青珩的小手无意识地攥着,掌心还残留着墨晶碎片的细小粉末。那些碎片虽已碎裂,却仍泛着微弱的淡紫微光,与孩子的血脉隐隐呼应,像是在缓慢滋养他损耗的力量。
“珩真,青珩怎么样了?” 墨青芜端着一碗温热的米粥走进来,粥碗里撒了些墨家特制的 “凝神草” 粉末,“这粥能帮他恢复精神,等他醒了,喂他喝点。”
陆珩真接过粥碗,放在床头小几上:“还在睡,呼吸平稳了些,就是掌心的碎片粉末一直没散,还在发光。”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天启那边的情况还好吗?有没有发现时空之魇的余迹?”
“墨家子弟还在海域巡查,暂时没发现异常。” 墨青芜坐在床沿,拿起青珩的小手,仔细观察掌心的粉末,“只是时空之核的表面,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黑气,用时空草也没法彻底清除,像是时空之魇的‘印记’。”
话音刚落,青珩突然轻轻哼了一声,睫毛颤动着,缓缓睁开眼睛。他看着陆珩真,小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襟,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娘…… 冷……”
陆珩真立刻将孩子抱进怀里,用外衣裹紧他:“哪里冷?娘给你暖暖。” 青珩却摇摇头,小手指向窗外的庭院:“外面…… 冷……”
两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庭院里的竹苗不知何时停止了晃动,叶片上的淡绿光纹消失不见,连傍晚常有的微风都停了,空气安静得有些诡异。更奇怪的是,竹苗的影子在夕阳下竟泛着淡淡的黑色,像是被什么力量笼罩。
“是时空之魇的余气!” 墨青芜立刻站起身,走到窗边,“它的核心力量虽被封印,却还有残气散落在双时空,正在缓慢聚集!”
陆珩真抱着青珩也走到窗边。青珩的掌心突然泛起强光,碎片粉末在空中凝聚成一道细小的光流,指向巷口的方向。光流的尽头,巷口的老槐树下,隐约有一道黑色雾气在蠕动,雾气中泛着与竹苗影子相同的黑色光。
“它在跟着我们!” 陆珩真心中一沉。时空之魇的残气竟能追踪到宣德的陆家旧宅,显然是冲着青珩的纯净血脉而来,想要通过吞噬血脉之力,重新唤醒核心。
墨青芜掏出时空共鸣镜,镜面泛着蓝光,投射出天启的景象 ,天启海域的墨家祭坛旁,时空之核表面的黑气也在扩大,周围的海水泛着黑色,几只靠近的海鸟刚接触到海水,就瞬间被黑气吞噬,连羽毛都没留下。
“双时空的残气在同步聚集!” 墨青芜的语气变得凝重,“再这样下去,不出三天,残气就会形成新的魇影,到时候不仅青珩有危险,双时空的时空平衡也会被再次打破!”
青珩突然伸出手,将掌心的光流按在窗棂上。光流渗入木窗,顺着墙壁蔓延到祠堂的方向。两人跟着光流来到祠堂,发现青铜鼎的表面也泛着淡淡的黑气,鼎身的血脉印记忽明忽暗,像是在抵抗黑气的侵蚀。
“必须找到残气的聚集点,彻底清除!” 陆珩真握紧青铜符,符牌泛着红光,却没有传来新的消息 ,显然墨家子弟还没发现残气的聚集规律。
墨青芜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祖父的手记残卷:“这里写着‘时空之魇的残气,会聚集在双时空的‘时空薄弱点’,薄弱点多为历代时空波动剧烈之地’, 宣德的薄弱点,很可能是当年父亲封印用核派余孽的地方!”
“父亲封印用核派的地方?” 陆珩真心中一动,想起父亲日记里提到的 “西郊废宅”,“父亲曾在日记里写过,西郊有座废弃的宅院,当年用核派曾在那里设过祭坛,后来被父亲封印,那里很可能就是宣德的时空薄弱点!”
青珩似乎听懂了她们的对话,小手指向西方,掌心的光流变得更亮,像是在确认她们的猜测。陆珩真抱着孩子,与墨青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我们现在就去西郊废宅,找到残气聚集点,彻底清除!”
福伯听到动静,从正屋赶来:“夫人,墨姑娘,天都快黑了,西郊废宅偏僻,不安全,要不要等明天天亮再去?”
“不能等!” 墨青芜摇头,“残气聚集的速度比我们想象中快,今晚若不清除,明天就会形成魇影,到时候更难对付!”
陆珩真点头,将青珩交给福伯:“您在家看好青珩,保护好青铜鼎,若鼎身的黑气加重,就点燃磁砂香激活防护阵。我和墨姐姐去西郊废宅,很快就回来。”
青珩却紧紧抓住她的衣襟,不肯放手,小嘴里念叨着:“娘…… 一起…… 去……” 他的掌心泛起更强的光,显然是想跟着一起去,用自己的血脉之力帮助她们清除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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