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铁轨铺到第三年时,李砚第一次坐上了蒸汽机车。
黑色的钢铁巨兽喷吐着白雾,在两根平行的铁轨上缓缓开动,车轮与铁轨摩擦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震得车厢微微摇晃。李砚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和村落,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驾驶机车的是个来自欧洲的工匠,名叫托马斯,三年前作为俘虏被带到长安,因懂机械被编入百工营。他此刻正紧张地盯着压力表,额头上满是汗水——能为大秦皇帝驾驶这“铁马”,是荣耀,更是沉甸甸的责任。
“陛下,前面就到洛阳了。”托马斯用生硬的官话说道,语气里带着敬畏。
李砚点点头,目光落在远处洛阳城的轮廓上。城墙依旧是熟悉的青砖黛瓦,但城外却多了许多新建筑——高大的熔炉、整齐的厂房,还有堆积如山的矿石,那是大秦最大的钢铁基地。
机车驶进洛阳站,站台上早已挤满了人。有穿着官服的官员,有扛着工具的工匠,还有提着篮子叫卖的小贩,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兴奋和好奇。当李砚走下机车时,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音震耳欲聋。
“陛下万岁!”
“这铁马跑得真快,比快马还快!”
“听说这东西烧煤就能跑,不用喂草,真是神物啊!”
李砚笑着挥手致意,目光扫过人群。他看到不少高鼻梁、蓝眼睛的欧洲人,还有皮肤黝黑的非洲人,他们穿着大秦的服饰,说着带着口音的官话,和周围的汉人百姓谈笑风生——这些曾经的“异族”,如今已成了大秦的子民。
洛阳知府上前汇报:“陛下,洛阳钢铁厂本月已产出钢材三千吨,足够铺设到长安的铁轨了。另外,从洛阳到临淄的铁轨也已动工,预计明年就能通车。”
“很好。”李砚满意道,“让工匠们加快进度,朕要在五年内,让铁轨通到多瑙河和恒河。”
这个目标在三年前听起来还像天方夜谭,但现在,随着钢铁产量的激增和技术的成熟,已经变得触手可及。铁轨所到之处,物资运输的成本大幅降低,军队调动的速度也提高了数倍,那些曾经偏远的边疆,正通过这钢铁脉络,与中枢紧紧相连。
在洛阳停留的几日,李砚视察了钢铁厂、纺织厂和新式学堂。
钢铁厂里,巨大的蒸汽机轰鸣着,带动着轧钢机不停运转,通红的钢坯被轧成薄薄的钢板,火花四溅。工匠们穿着统一的蓝色工装,忙碌而有序,其中不乏欧洲和非洲的面孔,他们的技艺甚至比一些汉人工匠还要精湛。
纺织厂里,水力织布机取代了传统的手工织布,雪白的棉布源源不断地从机器里织出,被运往各地,甚至通过海上商路远销欧洲。负责管理工厂的是个来自江南的女子,名叫苏婉,她曾是纺织女工,因懂技术、会管理,被提拔为厂长。
“陛下,这是我们新织出的细棉布,比江南的云锦还要柔软。”苏婉递上一匹布,脸上满是自豪。
李砚摸了摸布料,果然细腻光滑。他想起刚穿越时,普通百姓能穿件麻布衣服就不错了,而现在,连边疆的士兵都能穿上这样的棉布军装——这就是技术进步带来的改变。
新式学堂里,学生们正在朗读《大秦律》。有汉人孩子,也有欧洲、非洲、印度的孩子,他们用标准的官话背诵着条文,声音洪亮。课堂后面,几个金发碧眼的欧洲教师正认真地听着,不时在本子上做着记录——他们是被聘请来教授数学和几何的,而汉人教师则负责教授律法和历史。
“朕要的,就是这样。”李砚在心里暗道。他要的不是简单的征服,而是融合——让不同种族、不同文化的人,在大秦的律法和制度下,共同生活,共同创造。
离开洛阳时,李砚再次坐上蒸汽机车。这一次,他没有靠窗,而是和托马斯聊了起来。
“你想家吗?”李砚问。
托马斯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不想。长安比我的家乡好,有吃的,有住的,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他顿了顿,又说,“我妻子是洛阳人,我们有个儿子,明年就能上学了。”
李砚笑了。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让那些曾经的敌人,变成大秦的建设者;让那些遥远的异乡,变成温暖的家园。
机车一路向西,朝着长安驶去。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从平原到山地,从农田到工厂,处处都是生机勃勃的景象。
回到长安后,李砚收到了王烈和赵勇的联名奏折。他们提议在多瑙河和恒河之间修建一条跨洲铁路,将两大流域连接起来,这样既能加强两地的联系,又能方便军队调动。
“准奏。”李砚批复道,“让百工营派最得力的工匠去,钱不够就从国库拨,人手不够就从当地征调,务必在十年内完工。”
他知道,这条铁路一旦建成,将彻底改变大秦的版图格局,让这个庞大的帝国真正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
接下来的几年,大秦进入了高速发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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