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瑙河的河水泛着浑浊的浪花,冲刷着河岸的泥泞。河北岸,大秦西征军的营地连绵数十里,黑色的龙旗在凛冽的西风中猎猎作响;河南岸,欧洲联军的阵地上,密密麻麻的重甲骑士列成方阵,头盔上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烁,像一片移动的金属森林。
“将军,欧洲蛮子又派使者来了,说只要我们退回波斯,他们愿意献上一万匹战马和黄金千两。”传令兵单膝跪地,声音里带着对敌军的不屑。
西征军统帅是王贲的侄子王烈,一个继承了家族铁血基因的年轻将领。他今年刚满三十,却已在西域征战十年,脸上一道从眉骨到下颌的伤疤,更添了几分凶悍。
“一万匹战马?黄金千两?”王烈冷笑一声,将使者带来的国书扔在地上,“告诉那些白皮蛮子,想要大秦退兵,除非多瑙河的水倒流!”
他心里清楚,这些欧洲国家——法兰克王国、神圣罗马帝国、拜占庭帝国,看似联合起来阻击秦军,实则各怀鬼胎。他们的重甲骑士虽勇,却行动迟缓,补给困难,根本不是秦军的对手。之所以迟迟不发动总攻,是因为李砚给的命令很明确:不急于取胜,要用这场战争,消耗占领区的男丁。
西征军的构成很复杂。核心是三万大秦锐士,配备着最好的铁甲、长弓和回回炮;外围则是十万“仆从军”,大多是从波斯、安息、印度等地征召的当地人,装备简陋,训练不足,说白了就是用来当炮灰的。
“命令仆从军第一、第二师,明日拂晓渡河佯攻,吸引敌军主力。”王烈指着地图上的一处浅滩,对副将道,“让长弓营和回回炮营在北岸待命,等敌军重甲骑士冲锋时,给我往死里打!”
副将犹豫了一下:“将军,仆从军的士气本就不高,这样硬拼,怕是会……”
“怕什么?”王烈打断他,眼神冰冷,“他们是俘虏,是叛逆,能活着上战场,已是陛下的恩赐。死了,正好给大秦的移民腾地方;活着,就给他们记一功,赏点粮食——这买卖,划算。”
他说的是李砚定下的“以战养战”策略。占领区的当地人,尤其是年轻男丁,是潜在的不稳定因素,若不加以控制,迟早会叛乱。将他们编入仆从军,让他们在前线与欧洲联军厮杀,既能消耗敌人,又能削弱内部隐患,简直是一举两得。
次日拂晓,多瑙河上弥漫着薄雾。仆从军的士兵们乘坐着简陋的木筏,在秦军的掩护下向南岸划去。他们大多面黄肌瘦,手里握着生锈的长矛,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却被身后的秦军督战队用刀逼着,只能往前冲。
“杀!为了大秦!”一个波斯籍的仆从军小队长,用生硬的官话嘶吼着,给自己壮胆。他知道,冲上去或许会死,退回去则必死无疑。
南岸的欧洲联军早已察觉。随着一声号角,重甲骑士们如潮水般涌出阵地,马蹄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他们身披厚重的板甲,连战马都裹着铁甲,手里的长枪平举,像一头头钢铁巨兽,朝着渡河的仆从军碾压过去。
“噗嗤——”
长枪刺穿身体的声音此起彼伏。仆从军的木筏被冲散,士兵们像下饺子一样掉进河里,要么被长枪挑死,要么被马蹄踏烂,浑浊的河水很快被染成了红色。
“放箭!开炮!”北岸的王烈一声令下。
长弓营的箭矢如黑云般掠过河面,虽然很难穿透重甲骑士的板甲,却能射中战马的眼睛、关节,让不少骑士摔落马下;回回炮的石弹呼啸着砸进联军阵地,将整齐的方阵炸得七零八落,重甲骑士们的冲锋势头顿时一滞。
“就是现在!仆从军第三师,渡河!”王烈抓住机会,下令预备队出击。
新一波仆从军冲了上去,与联军厮杀在一起。他们虽然装备差,却胜在人多,用血肉之躯拖延着重甲骑士的脚步,为北岸的秦军争取时间。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当夕阳西下时,南岸的战场上堆满了尸体,有穿着破烂皮甲的仆从军,也有身披重甲的欧洲骑士。多瑙河的水流淌得更慢了,仿佛被尸骸堵住了去路。
“将军,仆从军伤亡过半,欧洲联军也损失了三千重甲骑士,暂时退守营地了。”副将清点完战果,声音沙哑。
王烈站在北岸,望着南岸的尸山血海,面无表情:“传令下去,今晚让仆从军休整,明日继续进攻。告诉他们,谁能斩下骑士的首级,赏银币十枚,还能免除三年劳役。”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虽然伤亡惨重,仆从军的士兵们还是被“银币”和“免劳役”的诱惑点燃了一丝斗志。他们大多是被秦军征服的部落成员,原本一无所有,如今有了通过战争改变命运的机会,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愿意赌上性命。
接下来的一个月,多瑙河畔的战事成了拉锯战。秦军每天都派仆从军渡河佯攻,消耗欧洲联军的有生力量;欧洲联军则依仗重甲骑士的优势,一次次将仆从军击退,却始终无法彻底击溃秦军,反而被回回炮和长弓营不断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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